齐桓听见熟悉的声音,倏然转身,目瞪口呆:“爷,您怎么在这里!”
“您怎么混进来的?”
张启山同样有些诧异地注视着他。
李相夷耸了耸肩:“你们都能拿到请柬……对于我来说可不是难事。”
哪里像张启山,还需要冒名顶替,他可是大大方方走进来的。
扫了一眼远处的断手李,李相夷微抬下巴:“齐小桓,感兴趣吗?”
齐桓连连摆手:“爷,我哪里能跟前辈相提并论。”
李相夷歪头一笑:“你奇门八算也精通,为何不能相提并论。”
他见老道士和旁人说完,迈步走过去,抬手落在老道士的肩膀上。
老道士愣了一下,转身望着李相夷,眼底有些迷惑,却听见李相夷说了一句话。
他神色一变,当即抱了抱拳:“失敬,失敬。”
李相夷转头看向齐桓,对着他颔首示意:“齐小桓?”
齐桓怔住,默然一瞬才反应过来:“爷……”
他随后看向老道士,恭敬地行了一礼:“前辈。”
李相夷开口介绍:“这位叫齐桓,精通奇门八算。”
老道士笑眯眯地打量齐桓,主动地拉着他去一旁说话:“那我们有些话可以聊了。”
张启山瞥见角落的两人,又看向李相夷:“李爷什么时候认识这断手李了?”
这可不是在长沙,而是在北平,连他都需要时刻小心。
李相夷漫不经心地回:“一个故人的朋友。”
这算命的,与张家颇有联系。
尤其是看见他头上的那根麒麟簪子,更加确信了。
他作为偌大个张家,背后实际掌权人,这些事自然是知道的。
所谓盗墓,大多需要精通风水之术,故而与这些风水大师的联系也尤为深厚。
张家这个家族,把墓简首当成自家后花园,每年不一样的张家孩子,去各个墓里重复溜达一圈。
这些都无可厚非,执掌张家之后,他发现张家这个家族,不仅随意溜达,还篡改墓里的信息。
不得不说,张家还真的是一个神秘的家族。
没多久,齐桓喜滋滋地走过来:“爷,您怎么认识那位前辈的?”
“跟我简单聊了几句,我就有不一样的收获。”
李相夷见他高兴,嗓音温和:“有收获就行。”
齐桓嘿笑一声,目光落在对面,介绍道:“二位爷,这一对双生花,可了不得了,花名叫‘并蒂’,不知道在哪里学的妩媚功夫,专勾有钱男人的魂儿。”
他略一停顿,看向两人,眸光最终落在张启山的身上:“佛爷,你可得注意了,别被她们盯上。”
“这要是盯上了,非得剥你几层皮啊。”
李相夷见齐桓用手扒拉张启山的衣服,失笑一声:“己经盯上了。”
张启山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貂皮大衣:“我们看见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散客,真正的金主还没有出现。”
齐桓颇为好奇地问:“那彭三鞭算什么?”
“彭三鞭声名在外,但是见过他真面目的,并没有几个。”
李相夷莫名想到了尹新月,睨了一眼张启山。
这缘分二字,实在是难说。
说不定两个人,能修成正果。
他敛了思绪道:“我们进去看一看。”
丝竹声逐渐清晰,场面喧闹,中间布置着一个戏台子,上面正有人在唱戏。
齐桓看向赌桌方向,面露疑惑:“这个不是送我们来这里的司机小弟吗?”
李相夷顺着看去,正巧瞥见身后的婢女,给尹新月打手势作弊。
他侧头,用长沙话提醒:“齐小桓,话可不能乱说。”
“这些人的耳力惊人。”
齐桓当即捂住嘴巴,随后用长沙话回:“还好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张启山点了点头:“那几个家奴的耳廓奇特,骰子动的时候,她们的耳朵也在动,肯定不是寻常人……”
倏然,几个听奴猛然抬起头。
齐桓抓着李相夷的手臂,躲在身后:“真能听见啊……”
他又伸出头,用长沙话道:“那我们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他们监视下。”
李相夷嗯了一声,侧头对着齐桓,眼底闪过狡黠:“乡里别。”
齐桓一噎,哼了一声:“你要哦该咯?”
李相夷对着张启山的身影颔首:“撮巴子(骗子)”
抬手拍了拍齐桓的肩膀:“带宝相(愚蠢样,傻里傻气)。”
“才不是!”
他轻笑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寻了一个位置听戏。
尹新月玩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意思,抬眼看向大厅,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转了转眸子,咧嘴一笑,当即走了过去。
很好奇这个人究竟多少岁?
李叔的干爹,那她得叫什么?
总之,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