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顿住脚步，目光如炬地落在他身上：“你要去?”
李相夷笑着极为坦然：“自然是你和我一起去。”
“你这目光，要把我盯出一个洞了。”
他拍了拍他的后腰：“怎么样，是不是第一次体验……小两口一起逛青楼。”
在他说一块去的时候，张起灵己经明白：“这个青楼有问题?还是里面的一些人有问题。”
李相夷嗯了一声：“聪明，不过，我得同你商量商量，我等会儿还得叫两个……估计得左拥右抱。”
“晚上别不让我上床啊。”
他瞄了一眼张起灵的神色：“这背后有可能是日本人……”
“我想着去探一探。”
张起灵了然点头，神色严肃地问：“那我需要点吗？”
李相夷见他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很不想让你碰别人……但是……可能需要。”
“到时候得乔装打扮一番，就我们俩，长沙城谁不认识。”
张起灵闻言一笑：“我来。”
夜幕降临，长沙城的夜生活开始，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传来歌唱声。
翠红楼。
李相夷抬手摸了摸下巴：“这新店，瞧着生意不错啊。”
他戴着帽子走进去，便被人拉住手臂：“爷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旁边又来一个旗袍女子：“爷……”
李相夷抬手将两人一搂，往一旁走去，一脸风流的模样：“听闻这翠红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有绝技。”
“你叫什么名字，会一些什么？”
“爷，奴家叫翠翠，会弹琵琶，她叫芍药……会古筝。”
李相夷面露惊讶：“没看出来，一个个不仅人美，声音就像黄鹂鸟似的。”
“等会给爷弹一曲。”
张起灵随意点了一个，跟在他的身后。
听见他的话，无奈轻笑。
这熟练的，好像常客似的。
李相夷选了一个角落坐下：“这位是我兄弟，第一次进青楼……含蓄的很……”
翠翠抱着他的手臂，捻起手指：“爷，您说巧不巧，秋菊可是我们楼里新来的姑娘……今日刚挂牌呢。”
李相夷故作惊讶：“那我这位兄弟真会选……一选就是还没的。”
“楼里最近都有新人吗？”
芍药靠着他的肩膀，剥了一粒葡萄喂给他：“最近确实来了不少人……”
“还有从东北那边来的姑娘。”
李相夷嚼了嚼，微微一笑：“哦?东北……”
他屈指支起芍药的下颌：“定然不如芍药姑娘水灵。”
“你看看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旁的翠翠瞧见，立刻娇嗔起来：“爷，翠翠就不好看了吗？”
“爷真花心呢。”
李相夷目光落在某处，随后屈指敲了一下翠翠的额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也是个美人儿……”
他挑眉问：“爷在长沙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那号人物……”
“那外国人是谁？”
芍药顺着看去，只见一个外国人，选了五六个姑娘：“爷，这人您自然不认识……”
“他是妈妈的朋友……也从东北来的。”
“听说来自什么美利坚……好色着呢，每次都点好些姐妹，玩的花样也多。”
翠翠搭话靠肩搭话：“我听牡丹姐姐说，那日他还打那些姐妹……他们越哭，这洋人，越发兴奋。”
李相夷面上神态自若，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他捻起一块果干，随口道：“听说长沙不是有一个商会，里面也有洋人。”
一旁默不作声的秋菊，怯生生地开口：“爷……商会的人经常来这里玩的，我上次还看见……这个洋人与商会的人见过……”
李相夷眼底闪过意味深长，打趣道：“方才秋菊姑娘沉默寡言，这一出声，跟唱戏似的，好听的很。”
“你还看见过什么？”
秋菊听见夸赞，含羞一笑：“爷……我还看见他和日本人来往。”
“我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芍药姐姐说过，日本人说话叽叽歪歪的……”
“应该就是。”
李相夷一听，开怀大笑：“秋菊姑娘这形容，十足贴切。”
他摸出几块银元丢给她。
秋菊一惊，随后反应过来：“谢爷的赏……”
李相夷眯了眯眼，微微侧头：“芍药姑娘不是会琵琶，给爷弹一曲……你擅长弹什么曲儿。”
芍药轻轻给他捏着肩膀：“回爷，名曲都会的……”
“要不给爷弹一曲，《梅花三弄》?”
得到示意，她起身离开去取琵琶。
察觉翠翠的手想抚摸，李相夷抓住手腕：“指如削葱根，这手美极了……”
“翠翠，那位是楼里新来的姑娘?”
翠翠看过去，甜甜地答：“爷真是好眼力……这次楼里来了十位新姑娘呢……”
李相夷又试探了几句。
两人听了几首曲子，便离开了。
出了翠红楼，丝竹声小了不少。
李相夷掸了掸衣服：“小哥，看来这翠红楼，比想象中的水深。”
张起灵抬手将他后背的褶皱抚平：“牵扯到了几方势力。”
“那个秋菊有些奇怪。”
李相夷玩味一笑：“不奇怪，你就不会点她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