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陈皮提着东西走进来，随手将东西放在书桌上：“张爷，臭门主怎么了？”
他靠近床榻，嗅到了一股药酒的味道：“还在沉睡?”
张起灵立在一旁，解释道：“昨晚着了凉，今早有点发热，己经退了热。”
陈皮抓起床榻上的手，一脸庆幸：“没事了就好，我带了几根上好的人参。”
他将被子捏好，看向张起灵：“张爷，如今张启山得势，你们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提及张启山，他眼底闪过戾气：“你们不好做的事，我可以替你们做。”
“无需客气，我和臭门主那是过了命的交情，那些年没有他护着，我估计死了好几回。”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陈皮便离开了。
张起灵还没有坐下，就有人来报：“张爷，六爷来了。”
他起身走出去迎接。
八角与玄一也热情的招呼着。
一时之间，安静的西顾门，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齐桓立在角落，压低声音道：“张爷，我们与咱爷那可是这么多年的兄弟，绝不会因为一个长沙布防官而改变的。”
“当时若不是爷开口，让我们赚钱，就不会有现在的九门，如今外面风言风语多，听听就得了。”
张起灵听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微微一笑：“好。”
“等他病好，再来找你算命。”
齐桓也笑了起来：“随时恭候，爷你就别送了。”
深夜，寒风凛冽，吹的窗户嘎吱作响。
李相夷再次发热起来。
张起灵照顾了一晚上，怕再次发热，只得借着床边小憩。
翌日晌午，李相夷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的身影，抵唇压抑地咳了咳。
然而只有一声，张起灵便醒了过来。
他抬眸望着李相夷，忽而笑了起来。
就好似窗外的白梅，倏然绽放。
瞧着这抹笑意，李相夷愣了几瞬。
思绪回转，他咳了咳，嗓音带着沙哑：“怎么突然笑了？”
张起灵端起一旁的温水：“看见你醒了。”
这病来势汹汹，让他情绪时刻紧绷，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李相夷真的出了事……
就在那一刻，张起灵突然惊觉一件事。
不知何时，早己离不开面前这个人了。
李相夷昏睡不醒，不能回应自己，他竟然在害怕。
这种感觉，从所未有过。
李相夷坐起来，低头喝了半杯水：“看见我醒了，便笑了吗？”
“那我得好好的，你这样才能多笑一笑。”
他瞧见张起灵眉宇间的疲倦：“昨晚多谢了，我己经无碍，你早些去休息。”
张起灵眸子如同清水一般澄澈，神色却极度认真：“你说，不能说谢的。”
“生分。”
李相夷拉过被子，往后一靠，噗嗤一笑：“这话还记得呢，我在巴乃的时候，同你说的。”
他抓起张起灵的手腕，运转了体内的扬州慢，仰面道：“那我不说谢。”
张起灵感受到疲倦消失，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你说的，我都记得。”
即使……日后忘记，也会记得。
李相夷见他神色一本正经，松开手道：“你说的，我也记得。”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礼盒：“看来我昏睡之时，门内很热闹。”
“你接待的?”
张起灵起身拿过一本册子：“我记下了。”
李相夷接过看了一眼：“这么多的人?难为你了，需要应付这么多人。”
“你喜静，最不喜这些人际往来。”
张起灵扯了一下嘴角，正色地说：“我可以帮你。”
“这次做的不好，下次一定可以。”
李相夷偏头一笑：“哪不好啊，我觉得挺好的。”
他将册子放在一旁：“那我还得努努力，只要我权势够高，就没有人敢为难你。”
“你刚刚有句话说的不好。”
张起灵眸中闪过几分迷茫：“哪句?”
李相夷神色正经，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应该是你可以助我。”
“有什么不同？”
“自然有不同，小哥，即使没有我，你本身就是很厉害的人。”
“只是我行事作风，比你多了几分雷厉风行，掩盖住了你的锋芒。”
“助我，是你我共同一起承担。”
听见他的解释，张起灵作古正经地说：“好，我们共同一起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