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轻飘落，寒风凛冽。
李相夷用肩头碰了碰他：“喜欢就好，岁月悠长……你我要看遍世间的。”
闻言，张起灵眉头轻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岁月悠长……我的岁月……”
他抬头看向落下的雪，一片翩然落在额间：“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厌恶长生了。
李相夷耳力惊人，自然听见了这句呢喃：“有什么不一样?”
“在这样的时局之下，每日都有人去世，谁也无法知道，灾难下一刻什么时候到来。”
“开心一日是一日，若是畏惧未来，那岂不是对当下不尊重。”
他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与你同行，就有未来。”
张起灵张了张嘴，见人己经快步走至远处。
他抬手接过飞雪，眸中掠起一旁涟漪：“你知不知，此话，会让人多想的。”
吴家。
雪花翻飞，几个下人正在清扫门前的雪。
管家瞧见两人的身影，快步迎了上来：“二位爷来了。”
“二爷，六爷，八爷，九爷都在。”
李相夷迈步走进去，有人上前解开斗篷。
听见九爷，有些意外地挑眉：“这解小九也来了。”
他迈步穿过屏风，走入里间：“今儿来这么齐?”
齐桓一看见两人，起身哟了一声：“张爷也来了啊。”
李相夷上下打量齐桓，笑着揶揄：“这不是咱八爷嘛。”
“这么客气。”
齐桓笑着打趣回去：“您老就别打趣我，张爷，你也不管一管……”
张起灵愣了愣，别过头，当做不曾听见。
李相夷走过去，几人也都站了起来：“门主。”
“都坐下吧，整这些虚的。”
吴老狗正在一旁吩咐下人，听管家来报，转身往里间走去：“门主来了啊，你说来就来，您还带两只雉鸡。”
李相夷坐着抬眸：“那你把雉鸡放在你家厨房别动，我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再悄悄带回去。”
“走个过场就得了。”
吴老狗一听，笑着斜睨：“带都带来了，哪里有带回去的道理。”
他侧头看向其他几人：“咱们今日不止吃鹿肉，发一回狠，把两只雉鸡都解决了，咱爷还想带回去呢。”
二月红笑着接话：“让门主带骨头回去。”
一贯寡言的黑背老六，也开了口：“我觉得可以。”
齐桓瞧见这场景，乐呵起来：“门主，你看看，老六都被你逼出话来了。”
“这雉鸡是带不回去了。”
李相夷端起茶，斜眼笑道：“那你等会多吃一点。”
吴老狗将三寸丁往他怀里一放：“我去张罗一下，先把这个雉鸡腌制一下。”
“到手的东西，可不能让它飞了。”
李相夷一脸无语：“你当上狗五爷之后，比以前更狗了一些。”
吴老狗不仅不恼，反而笑着：“我就当您在夸我。”
李相夷举起三寸丁，逗弄了起来：“今日怎么来的这般齐?”
“我还以为你们九门聚会呢。”
二月红开口解释：“这不是下了雪，老五刚好得了鹿肉，老八一听，就嚷嚷着要来。”
“也是风雅的事，我便来凑个热闹。”
李相夷抬眸看向解九：“九爷今日怎么得了空，平常你最忙。”
解九扶了扶眼镜，对着他浅浅微笑：“这么有意思的事，也来凑一凑热闹。”
“我们这里面，最难请的，怕不是六爷。”
齐桓哎了一声：“就是，就是，如果不是门主来，他肯定不会来。”
“平常都见不到什么人影。”
李相夷将三寸丁抱在怀里，开口问：“听说你们前些天，盗了一个诸侯墓?”
“我铺子都流来了一件东西。”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小哥，那件好像是汉代的吧？”
张起灵平淡开口：“东汉时期的东西。”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工艺很好。”
齐桓吃着糕点，抬头道：“能得张爷的一句好，那说明这个物件珍贵的很。”
“道上谁不知道张爷的眼力，从未打过眼。”
“说起这个，佛爷的一个手下，双指探洞，那真的是一绝。”
“这次的墓，可是多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