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相夷拜访红府之后,某一天晚上,二月红给解雨臣唱了一出霸王别姬,随后安然离世。
海棠花落了。
解雨臣在其手里发现了一封信,特意留给张爷,里面只有三个字——小心它。
这三个字,他实在是看不明白。
二月红的离去,让解家再一次震荡。
李相夷并没有送一程二月红,而是在所有人离去之后,带着张起灵悄然前往。
“小哥,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
“当年搓麻将的麻友,都没有几个了。”
他望着碑文,思绪又回到当年在老狗家打麻将,那时九门大多数都在,一群人吃着烤肉,一边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张起灵低头烧着纸钱:“你去看一看老狗吗?”
李相夷不答,半晌叹了口气:“听说身体硬朗的很,还有一个小孙子,叫吴邪。”
“天真无邪,看来他也想让自己的孙子洗白。”
张起灵点燃三炷香插入土里:“当年你留有书信,他们都没有听你的。”
“只有老八,陈皮和老六,他们听从了你书信的叮嘱,如今才能安享晚年。”
“连张启山都走了。”
李相夷侧身回看青山:“是啊……我前两天认识了一个瞎子……道上的。”
张起灵起身问:“瞎子?道上的话,莫非就是那位南瞎。”
“下地手段了得,一双招子,在夜里比白天明亮。”
“小哥,你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当时他想赚我的钱,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聊了以后,才发现他和我们有些渊源,当年黄字在德国发展,这人给西顾门做过活。”
李相夷牵过他的手下山,半晌道:“也是一个老东西。”
“如今的局面越来越错综复杂起来……当年西沙的那支考古的队伍,前后两次被替换,我们的人捞起巴乃那个湖里的尸体。”
“那人皮面具做的真好,能快比肩张家了。”
“这群人,还真的跟影子一样,出现的悄然,消失的迅速。”
他顿了顿,又道:“前段时间,西顾门的人被人袭击,有个人被替换了。”
“尚好,我们的人,身体上有张家药水所留下的特殊印记……那个人当场自尽而亡,线索便又断了。”
“不知道这九门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人被替换。”
张起灵思索半晌:“似乎这股势力针对张家和九门而来。”
“九门定然逃脱不了,他们图张家的秘密,九门有什么他们可图的?”
“看来我们在国外的时候,这股势力与九门之间,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李相夷微微摇头:“这群老家伙,都在布局,至于布的什么局,如今尚不明了。”
“只是我隐约觉得,这些局的中心,就在这孙子辈身上。”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那一子天元,总会牵引着各方势力。”
两人敛了思绪,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西顾门运转自如,依旧收留着孤儿,平静的局面打破,是在几年后,杭州传来消息,狗五爷己经是强弩之末。
李相夷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带着张起灵前去一趟。
杭州。
一路上小桥流水,杨柳随风飘扬。
一行人来到了医院,春寒在前引路:“爷,就在这个病房。”
李相夷敲了敲门,随后走进去。
一个长相俊逸的男孩看向他,眼底藏着探究。
病床上的吴老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邪……让开。”
他撑着坐起来,看向门口,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爷,张爷……你来了。”
李相夷对着他一笑:“老狗,你见老了。”
他扫了一眼男孩:“这就是你大孙子?”
吴老狗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对……”
他低头咳了咳,吴邪见自家爷爷让自己先出去,眼底闪过迷惑,还是点了点头,关门离开。
走出门正好遇上人:“二叔,别进去,爷爷正在和人说话,将我都赶了出来。”
吴二白眼底闪过疑惑:“和什么人?九门那一辈,如今还有谁在?”
吴邪望着远处病房门口立着的五个人,压低了声音:“就是这几个人,里面还有两个。”
吴二白顺着看过去,眼底一讶,现如今谁出门带这么多人,而且个个肉眼可见的是高手。
他更加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没多久,李相夷与张起灵便走了出来。
病房内传来声音:“小邪,你们进来吧。”
吴邪和我吴二白对视了一眼,起身走进去。
吴老狗望着他们两个人,端起水喝了一口。
他看向吴邪满脸想问的神态,轻轻一笑:“很好奇这二位是谁?”
吴邪坐在病床上开口问:“爷爷,他们究竟是谁,现在这么安全,身后还跟着五个高手。”
“看着真有排面。”
吴老狗抓住他的手拍了拍:“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险,便去寻他们……”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切忌,只有一次机会……明白吗?”
“至于他们是谁,以后你就会知道。”
医院外。
李相夷看了一眼身后:“怕是没几日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印堂发黑,己有死气。”
“夷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李相夷叹了口气:“那个瞎子好像也在杭州,有两年没见了,过去叙叙旧。”
“顺道让他替我办件事。”
张起灵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头:“那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