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解九还是走了,解家人心浮动,每一个人,都将目光落在小小的解雨臣身上,对着他满心算计。
如今的解雨臣如同小儿抱金砖,整个解家蠢蠢欲动。
这日傍晚,西顾门挂上了灯笼,天空挂着一轮残月。
春寒走了进来:“爷,解家小爷来了。”
李相夷意外地挑了挑眉:“好。”
张起灵轻声道:“估计心里难受,解九不在了,解家那些叔伯也变了脸……”
解雨臣走进来看见两个人,强忍着情绪,依旧很有礼节地问候:“李爷,张爷……”
张起灵对着他招了招手,顺势将他抱在怀里:“饿了吗?”
解雨臣强忍的情绪,在这句话下,再也忍不住,埋在怀里嚎啕大哭。
张起灵低声安慰着。
李相夷侧头给春寒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打探打探,究竟出了什么事。
春寒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去。
张起灵望着怀里哭累了,己经睡着的解雨臣,叹了口气:“夷哥,这解家可不好掌管。”
“商人重利,那些算计落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
李相夷抬手摸了摸解雨臣的头:“先给他清洗一下,放床上去。”
“等春寒的消息,解家目前是什么局面。”
张起灵点头起身,抱着孩子走入主院。
没多久,春寒回来:“爷,解家那几个都嚷嚷着分家呢。”
“解当家都还没有下葬,就己经闹得不可开交。”
李相夷坐在桌前,垂头沉思:“密切关注着解家。”
“属下明白。”
张起灵从屋内走出来:“夷哥,你是想帮小阿臣镇住解家。”
李相夷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镇住只能一时,需要他自己真正的成长起来。”
“过度的干预不好,一抓一放。”
张起灵端起水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新任的九门解当家,不过是八岁的孩子,然而背后暗藏心思的人,在陈皮立在解家,将闹得最凶的那个人,废了一条腿之后,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谁也不知道,解雨臣何时与西阿公这般熟悉。
西阿公是谁啊,道上谁不知道?
那是真的杀伐果断,惹他就没有好的下场,虽然自从建国之后,他几乎不下地,但是谁都不敢去触霉头。
解家表面上可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私底下对解雨臣的针对从来没有停歇。
李相夷暗自调动了北部的张家人,跟着保护。
在这样的情形下,解雨臣成长的很快,不懂的就来西顾门询问,经过点拨之后,能举一反三。
渐渐地,十五岁的解雨臣,真正的坐稳了解家家主的位置。
这日,李相夷正握着木剑在院子里晨练。
“李爷,我带来了你喜欢的灌汤包。”
解雨臣两手不得空地走进来:“张爷呢?”
李相夷顿下动作,斜眼看向他,几年过去,小萝卜长得很快,不知不觉己经到了胸口:“他在厨房……你不是想吃那道苏造肉。”
“今日过来的倒是早。”
解雨臣坐下望着他的动作:“对,事情不多,李爷,你这是什么剑法,看着不像太极剑。”
李相夷握着剑,手腕一偏,剑势骤然变化:“现在像太极剑了吗?”
“现在是太极剑了,不过,你的太极剑跟公园的一样,又不一样。”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很流畅。”
李相夷停下动作:“听说你二爷爷身体不太好。”
提及这个事,解雨臣眼底暗淡下来:“对……”
“二爷爷他……”
“哎,人都要经这一遭。”
解雨臣想到什么,轻声地问:“李爷,二爷爷一首想见您一面,您却一首不见他……”
李相夷挑了一下眉:“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
他长叹一声:“不过,此次也该去见一面了。”
听见他的话,解雨臣眼底闪了闪:“您愿意见一见他,那他定然很开心的。”
“开心?估计不会。”
李相夷微微抬眸:“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不愿意见他。”
“您能说吗?”
“能说啊。”
李相夷坐下,接过递过来的热茶:“这事还与你有关。”
“我不认同红官和你爷爷对你的教育方式,他却说都是为了九门的后辈。”
“我却觉得,为了所谓不存在的后辈,苦了当下的孩子,此事实在是难以苟同。”
解雨臣恍然大悟:“所以那件事之后,您不让我走正门,而是让我走角门进来,首到我坐稳解家,才准许我走正门。”
李相夷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彼时你心智不熟,对事物的看法,存在于别人的认知。”
“经过这些年过去,心志坚定,是非对错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放下手:“所以,他们奈何不了你。”
听此,解雨臣眉眼带笑:“这不都是您和张爷的教导嘛,教我读史书,以史明鉴,教我如何管理解家。”
“看样子我交给您的答卷,您应该是满意的。”
就在这时,张起灵走了过来:“别满不满意了,先去吃早膳。”
“今日是你们喜欢的湖南米粉。”
解雨臣一听,起身脚步轻快:“谢谢张爷!”
“我很久没有吃米粉了。”
张起灵提起桌上的灌汤包:“夷哥,你在看什么。”
“在想时间过得真快,这孩子就这么高了。”
“确实。”
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餐,各自忙碌。
李相夷换了一身衣服,去探望了二月红。
——咳咳咳
二月红低头轻声咳着,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去,眼底一红:“爷……您终于愿意见我了。”
“您还在生气?”
李相夷望着他,在身侧的椅子坐下:“生什么气呢?”
“是让小阿臣来你这学武,教他那些为了九门的话,还是你们知道张爷是张家人的身份,妄想算计他?”
“亦或者,当年你们送葬,去了张家古楼,取走了那一把黑金古刀?”
二月红一惊,眼底带着不可置信:“您……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