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木门合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黄铜门栓滑入卡槽的“咔嗒”声叫李雪娟不再隐藏自己的急切。
桌上的日历还停留在一月，一月二十九日上被圈了出来，因为是招魂祭，所以并不突兀。
除此之外，一盆仙人掌分外显眼，色的仙人掌顶上开出了黄色的小花。
林原跟着李雪娟踏入房间，柚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这木地板看起来并不牢固，但确是李雪娟刻意安排的，以便在房间里还能听到外头的动静，随时撤离。
确认安全后李雪娟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日潜入公馆的同志拿到了华东地区的军事部署图?”
“招魂祭那日上午有人潜入了德川的书房被宪兵带走，”林原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切齿的恨意，“手里就抓着部署图，但那是假的，德川用来试探我的。是我们的同志?”
“你怎么知道?”
“我偷偷听过德川和高远的对话，进攻方向是徐州，应该是沿津浦北上并山东南下。”林原的脑海中灵光一现，陡然闪过那年的高考真题，全班就他一人答错印象深刻，老班的分析听得分外认真。
“老吴是叫人去了密室……按理说不会有问题，人倒在书房?”李雪娟虽然一早就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大道政府门口悬挂着的尸体，但她的指甲还是掐进了沙发扶手上的烫金花纹里。
“对，高远遥叫我去书房取东西，一开门我就见到人靠墙倚着，整个人都是昏迷的，我怀疑是中毒了。”
“中毒?”
“是的，德川在书房部下了陷阱，他上次就发现有人进了书房，这次他叫我问讯中间离开过的宪兵……不过人被高远带走了，报纸上的不是……我们要赶快通知老吴离开。”
“放心，他见到登报信息就己经撤离了，正好租期要到了，他有合适的理由换个地方。那位同志……”李雪娟欲言又止，眉宇间写满了担忧。
林原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想想办法，见到他该如何联络?”
“定军山。老吴告诉我紧急联络可以哼一段定军山的调子，若无人监视再提一嘴老吴医馆的位置，隐秘点，以保证你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我明白。对了，你下次见到老吴帮我问问他可知道那天行动的具体时间吗？”
“怎么？”
“我想确认一件事。”
“好。”
“另外德川可能怀疑名单出了问题!”
“为什么?”
“他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林原神情凝重，“可能有问题就是绝对有问题，而且我不相信他在清楚书房被进入过的时候，只在那里里下了毒，一定有我没发现的东西。”
“我明白了，等下立刻上报。”
“我担心德川会利用他们在路上搞事。”
“放心，他们离开时轻装上阵，没有可能携带电台，我报告上去总部会协调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林原起身，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准备离开。
“等等”，李雪娟叫住了他，“万事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