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垂落帷幔，月光洒落石阶。
德川跟高远并肩在公馆后花园的回廊上站着，檐角的铜铃随风轻晃，将两人的话音吹得断断续续。
“查查这两个人，重点查小田。”德川将林原调查出来的信息交给高远。
“正二没查出什么?”
“查不出是正常的，不是我小瞧正二，而是他太天真，太理想化了。”德川缘一叹了口气，“他若是中规中矩问一遍话，或者真查出什么问题，我反而不太相信。”
“为什么是查小田，看起来坂本的问题更大些。”
“首觉。”德川轻笑一声，“正二说首觉觉得小田可能有隐瞒，但不太自信。”
“首觉……确实该查。”
“不过首觉——这到降低了他的嫌疑。”
“正二?不是我说，你这也太小心了。”
“你知道我的首觉，若他不是我的侄子，我定是宁错杀不放过的。不过若正二真是什么异己分子，不会拿首觉来说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是啊，这次您的感觉可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首觉嘛，只有七成是准的，即使是您……”
德川点点头，似是同意，又似是不想和高远多言。
“现在就看布防图有没有泄露了，若是没有，我真得叫他换个环境锻炼锻炼。”
“换个环境……派遣军?这是不是不太合适？”高远试探着问。
“不，当然不是。”德川差异地看了高远一眼，“是去东北，上海这边他在我眼皮子下面，我给他兜着底有事也随时能找到人帮他，养得他太天真，也太有底气了……你看看刺杀几次了，没多少时间又想往外跑，也就这次受了伤才在公馆住了这些日子。你信不信，等伤好了，刺杀停了，他这心又飞了……唉!不知人心难测啊……”
“男孩子嘛，总是喜欢自己闯闯的，相比在本土，现在己经长进许多了。可……话说回来，正二就没离开过家人吧，这冷不丁一下子去完全陌生的地方……您是否三思?”
“我自是会打好招呼的，我这也是为他好，他要独立判断人的本质，在上海，我们总会排除所有隐患，但他这样是长不大的。”
“可是……你看纪香。”
“不一样的，他就该多撞撞南墙……更何况只是去锻炼锻炼，机会还是上海的多。”
见德川己然下定决心，高远便不再多言，又谈起了军统刺杀的事。
德川听完以后非常冷静，他点点头说：“那些抵抗分子确实太猖獗了，我们需要拿出态度，当然，还有结果。”
“我己经叫他们增加了暗哨数量，明面上为了让民众放心也增加了巡逻。”
“对了，放出消息，就说……德川公馆有抵抗分子潜入，意图窃取华东地区的军事部署，在撤退时被宪兵当场击毙……先审，审完就把尸体挂出去，给那些支那人看看。”
“哈依，若是那人投诚?”
“不需要，他中的毒会损伤大脑，问出来，然后……”德川比了个手势，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如同九幽之下爬出来的恶魔，不带丝毫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