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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缺钱

宋淮闻全然不见借钱之人常有的局促与忐忑,周身散发着一种气定神闲的坦然,“我钱全部上交家属了,再过不久她就要来随军,这房子总体不错,只是需要修缮的地方很多,我现在缺钱。”

赵文卓缓过神,他就说嘛!宋淮闻可比他富有多了,怎么会缺钱呢!

原来是给对象了。

赵文卓再次确认宋淮闻是真的很喜欢对方,不然不可能把全部身家都交给对方。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男主的肩膀,语气中满是爽朗,“原来是这样啊!放心,钱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说好了,等你把房子弄好,可得请我吃顿饭,让我也沾沾你的喜气。”

沈南青这边风尘仆仆的回到文工团。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在来回踱步徘徊。

年长些的看着西十多岁,鬓角微微泛白,脸上有着被岁月勾勒出的皱纹,另一个身形壮实,年轻很多,两人都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脚上是沾满泥土的旧布鞋,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的庄稼汉。

这两人时不时伸着脖子,朝文工团里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似得。

沈南青拿出证件给哨兵检查,扭头见两人还在,觉得有些异常,但并未多想,毕竟没人敢在部队放肆。

从羊城回燕都,这一路上她是又累又热,浑身仿佛被一层黏腻的汗水包裹。

沈南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后,冲了热水澡后,就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等休息好了再去找宋淮芝汇报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宿舍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季珍看到床上的沈南青,十分激动,大声喊道:“沈南青,你回来了。”

沈南青从睡梦中惊醒,眉头微蹙,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季珍满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往自己这边来。

季珍一屁股坐到沈南青的床边,拉着她的手,绘声绘色道:“哎呀,你可算回来啦!你不知道,这次总政的演出简首太壮观了,有好多精彩的节目,还有很多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伟人。”

“这次伟人还和我们这些表演的人大合照了呢!”季珍越说越激动,言语中都是自豪,“这次我可是在我们家人面前狠狠的长脸了,就连我爷爷都夸我了。”

沈南青原本还有些困倦,听着季珍的叽叽喳喳的分享,也渐渐被感染,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恭喜你了。”

她知道季珍这么拼就是想要争一口气,证明自己不比她堂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沈南青听季珍讲着文工团的趣事,这时,苏香芹推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不是很好,面色苍白,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了。

“苏香芹是在总政发生什么事了吗?”沈南青小声问季珍。

季珍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苏香芹在演出中表现特别好,还被单独点名夸奖了,总政那边想要把她留下,却被她拒绝了。”

说到这,季珍忍不住吐槽,“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多少人挤破头想去总政,可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说她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要怎么说你!人各有志吧!

沈南青对这个问题不做回答,“这是好事啊!被总政看重,回来了也会受重用,我怎么瞧着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季珍咬了咬,犹豫了一下,叹气道:“你在大门口有没有看到两个男的。”

沈南青点头,“看到了,难道他们是苏香芹的家人?那他们怎么不进来啊!”

“毁人前程的算什么狗屁家人。”季珍一时间没忍住,首接骂出了声,她偷偷朝着苏香芹的方向瞄了一眼,见她缩在床上没反应,才收回视线。

季珍双手握拳,语气愤慨,“别人家要是孩子上进能进部队,那肯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乐开了花,可她家真有意思,开口就让苏香芹退伍回家结婚,她说不愿意,苏老汉二话不说就甩了苏香芹一巴掌。”

“做爹的打人,做哥哥的还在一旁帮腔,说什么父母养大她不容易,要懂得知恩图报,女人迟早是要找个依靠的,趁着年轻挑个好的,等年纪大了就嫁不出去了。”

“总之,两人各种数落苏香芹,苏香芹也是倔,一句话都不解释,她爹和她哥就拖着她走,要不是团长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沈南青闻言朝着苏香芹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缩成一团,即便看不到脸,沈南青都能感受到她的压抑窒息。

人生在世,不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爱自己的父母家人,路还是要靠自己走。

“然后呢?团里怎么说。”沈南青收回视线,追问道,“他们在团里都敢动手打人,在家的时候肯定没少动手。”

季珍叹气,“团里能怎么说,苏父一口咬定这是他的家务事,苏香芹也不作声,团长只能让人把两人请出去,至于是去是留团长让苏香芹自己想清楚,那两个人也是讨厌,知道惹不起部队,就天天在门口晃,团里也不好出面敢他们走。”

沈南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确实不好办。

那两人乍一看,沈南青还觉得是两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没想到人家聪明着呢,不哭不闹就蹲守,团里奈何不了他们,苏香芹这边每天都要受到心理上的煎熬。

只要她妥协回家,那她的命运就身不由己了。

沈南青同情归同情,但她并不想插手人家的因果,这种家务事,她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夜深了,宿舍里陷入一片寂静。

苏香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轻手轻脚的爬下床铺,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缓缓合上,沈南青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起身,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月光如水,洒在营区的小道上。

沈南青远远地跟着苏香芹,只见她朝着排练厅而去,她显然是放不下自己热爱的舞蹈,蹲在空旷的排练厅,压抑着哭泣。

“想哭就大声哭吧!。”沈南青拍了拍她的肩头,递给她一方手帕。

苏香芹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肩膀都在颤抖,满是无奈和纠结的神情开口道:“为什么?明明我己经很努力的逃离,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