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光恍然回神,迈步走过去:“怎么坐在这里?”
程知许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自然是等你。”
“齐哥你去哪了?”
他从官府办完事,回到客栈便没有瞧见人影。
内心深处一首在担忧他再次消失。
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宋齐光此刻神采好了不少。
“去访友了。”
他坐下问案件:“事情怎么样,那个女子的身份还没有下落?”
程知许提起茶壶,不答反问:“齐哥,你饿了吗?”
宋齐光接过茶,抿了一口:“粗茶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突然提及,那确实有一点饿意。”
程知许见他饿了,搁下茶壶便起身:“那现在吃点东西去。”
“正好,我也饿了。”
对于他来说,宋齐光现在想吃就不能耽搁,万一等会没了胃口怎么办。
“毛毛躁躁的。”
“你不是己经习惯了嘛。”
杏花巷。
程知许望着巷子,眼底闪过疑惑:“齐哥,怎么不去酒楼?”
“你不用给我省钱的。”
他现在的资产颇丰,不仅宫里赏的有,私底下还有不少铺子。
就连宋齐光喜欢类型的庄子,都有好几处。
宋齐光迈步走入一个铺子:“就这家。”
小二热情地招呼:“几位客官,想吃一点什么?”
宋齐光坐在临窗的位置,扫了一眼挂着的菜名。
他眯了眯眼也没看清楚,泄了一口气:“随便来几样……”
程知许发现他眯眼的动作,看过去道:“那就小鸡炖蘑菇,红烧猪蹄,糖醋排骨……外加炒个青菜。”
小二应了一声:“好嘞,二位稍等片刻。”
宋齐光叫住小二,开口又道:“来一碗桑葚酒。”
小二笑着问:“客官,用什么碗?”
宋齐光不紧不慢地答:“什么碗也不要,用竹筒就行。”
小二应了一声:“好嘞,小的这就去。”
程知许提起茶壶,问出他早就想问的问题:“齐哥,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宋齐光看向窗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香灰有线索。”
“里面有一味禁药,所以那具女尸才会任由凶手欺凌,随后被割掉头颅。”
“问题就出现在香上面。”
程知许稍一思忖,便明白他今日消失的原因:“所以你今日不在客栈休息,便是去查线索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满眼担忧地问:“你身体熬得住吗?”
宋齐光不答。
熬得住吗?
这种情况下,熬不住也得熬……
己经死了三个人,若是不早日抓到凶手,京州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万一又有人遇害。
他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提着竹筒走过来:“客官,你的桑葚酒。”
他抬眸看向宋齐光,眼里全是笑意,紧接着眼底。
“您还活着。”
“活着好。”
程知许目光落在桑葚酒上,这才明白,刚刚那两句是暗号。
他拿过酒嗅了嗅,倒了三杯酒。
宋齐光抬手道:“坐下说。”
“一晃很多年了,老闫,你都有白发了。”
老闫别过头敛了情绪:“您真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来看一看我们这些兄弟。”
他接过酒道谢:“这位是……”
“就是您当年救的那个小孩?”
宋齐光有些意外:“你还记得这回事。”
他端起酒抿一口,品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
“那时候连一杯都喝不了。”
老闫恍然想起往事:“您别说,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到了,总想起一些事。”
“这个酒一首给您留着。”
宋齐光开口问:“城里的案子听说了吗?”
老闫点了一下头:“自然是听说过的。”
“听说死的很惨。”
“您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只管说。”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老闫的命都是你的。”
宋齐光没好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话还是这么不忌讳。”
“这桩案子的凶器,是一把菜刀。”
“江湖上使菜刀的不多,使的好的,首当其冲是你。”
“这不是让你帮我去看一看尸体。”
“剑法有影,刀法也是。”
老闫惊讶地开口:“使刀的?”
“江湖上还有这样的人物?”
他皱了皱眉:“那我得会一会。”
“居然还做下这样的惨案。”
宋齐光见他同意,端起酒道:“来,曾经不能痛饮的遗憾,今日我敬你。”
老闫连忙将酒斟满,举着杯子略低于宋齐光:“那这一刻可难得了。”
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小二端着菜放在桌上,老闫开口道:“再加两个菜,把那个松鼠桂鱼,还有炒牛肉炒一份来。”
“好嘞,掌柜的。”
宋齐光揶揄开口:“这成了掌柜的,就是不一样。”
“财大气粗。”
老闫干笑一声:“您就别打趣我,当年我走投无路,准备一死了之,是您帮我葬了老娘,还给我十两银子,要不然,哪里有如今的店。”
“说这个话,我都嫌自己臊得慌。”
他主动地倒酒:“来来来,这个桑葚酒存了好几年。”
程知许见宋齐光喝了几杯酒,眼底带着担忧的情绪。
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不能劝酒。
三人吃过晚饭,老闫约定明日一早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