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持剑而来,微风掠起,谁都没有动。
忽而,发丝随风而动,李川柏决定先发制人。
——唰
宋齐光握着剑,凝视着他的剑法,瞬间发现破绽,握剑而动。
木剑相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李川柏身形一侧,躲开剑尖,哪知紧接着又有一剑。
他吃力地接着剑法,整个人完全处于下风,只能抵挡剑势。
宋齐光手腕一转,身形如电,剑尖搭在了他的脖颈。
“基础不错,实战不足。”
“看出来习了不少的剑谱,并不能融会贯通。”
李川柏梗着脖子道:“我握的是木剑,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我六岁,就能将剑谱三绝学会。”
“你知不知道,剑谱三绝,那可是宋齐光的剑谱,平常人可是要好几年的!”
宋齐光有些意外地挑眉:“哦……宋齐光,那确实挺厉害的。”
李川柏不得不承认:“你也很厉害。”
刚刚完全被压制,没有丝毫胜算。
宋齐光坐下道:“那你可知,真正的用剑高手,即使是一根木头,一截竹竿,易能杀敌,不拘泥于什么剑。”
李川柏见自己输了,只是叹了口气:“比如你这样的。”
“一把木剑都能?”
“剑会有剑意,可惜我还没有领悟出来。”
他扯了扯宋齐光的衣袖,弱弱地问:“宋叔,我承认刚刚夸大其词了……”
“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宋齐光低头抚摸着木剑,淡淡道:“别人的剑终究是别人的。”
“你得有自己的剑。”
李川柏抓了一块糕点,一脸不解:“可是我刚刚看见你的剑法,里面有宋齐光的影子诶。”
李行知望着自己的傻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搁这倒反天罡!
那是天下习剑之人,有他宋齐光的影子。
宋齐光凝眉注视了他片刻之后,轻轻笑了起来:“是啊,学过宋齐光的剑。”
他见桃夭两人走入厨房,从衣袖拿出一方帕子:“考考你,这是什么香味。”
李川柏微抬下巴颏:“宋叔,你考不到我的。”
他将帕子展开,里面是一团香灰。
“这里面有几味药……还有一味禁花。”
“是来自域外的食香花,这花迷人心智,炮制之后具有安神的作用……若是人食用,能达到无知无觉的状态。”
李川柏又仔细嗅了嗅:“朝廷早就禁用这药,江湖上也没有听说有。”
“我阿娘以前有一朵风干的,不过前些年己经用掉了。”
“这个味道我很熟悉。”
宋齐光接过帕子,颔首道谢:“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剑。”
他同桃夭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起身离开了。
李川柏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家父母,对这个宋叔实在是太殷勤了。
十分不符合平日的形象。
“阿娘,这个人是谁啊,你和阿爹这么谄媚。”
话音刚落,锅铲朝着他丢去:“什么谄媚,这叫敬重!李川柏,你不会说话,闭上你的嘴。”
“如果不是你宋叔,就没有你!”
李川柏熟练地接过锅铲,缩了缩脖子:“行……宋叔最好了。”
“宋叔武功盖世。”
春来客栈。
客栈旁边的茶摊正襟危坐着一个人,与熙熙攘攘的街道格格不入。
阳光洒照在他的眉梢,透漏着疏离,有人经过连眼皮都未抬,任由衣衫摆动。
宋齐光望着这道身影,盯了片刻,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程知许在他面前一如往昔,在旁的人面前却极为不同。
那日他意外听见他与祁燕交谈。
那一刻才惊觉,程知许能成为定安侯绝非偶然。
谋略与武功兼具,也能身在官场游刃有余。
只是把他最好的一面,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