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宋齐光用青风门的令牌,迈步走了进去。
婢女走在前面带路:“大侠,我家少爷惨死,还没有线索吗?”
“少爷那样好的人,怎么就……”
她说着说着,啜泣了一声:“老爷等着寻回少爷的头颅,才肯让他入土为安。”
宋齐光温言问道:“秋菊姑娘,你家少爷出事那一日,可有什么异样?”
“或者说,有不同寻常的事。”
秋菊抹了眼泪,回想起来:“一切如常,不过当天,少爷去了一趟秦月楼,少爷平日不会去那种风月场所。”
“那日少爷脖颈上还有口脂……”
她猛然抬头问:“大侠,是不是秦月楼有问题!”
“少爷说,那里的许多姑娘们,都是走投无路的……那就是老鸨有问题!”
宋齐光听着她毫无根据的猜测,缓缓开口:“秋菊姑娘,此事尚未有结果,不能妄加揣测。”
秋菊失落地哦了一声:“大侠,这就是少爷的院子。”
“你们尽管看,我就在外面等二位。”
宋齐光颔首道谢:“多谢秋菊姑娘带路了。”
见秋菊离去,他推开门走进去:“这么多天过去,里面的血腥味依旧很浓烈。”
程知许仔细地查看窗户,发现了一个洞:“齐哥,也是用的迷香。”
他瞥了一眼烧黑的地方:“看来是同一人所为。”
宋齐光西处查看,来到书桌前:“这镇纸下面还压着东西。”
“这应该是写给一位姑娘的,用词皆是爱恋之意。”
他顿下动作,想起什么:“方才秋菊姑娘,提及过秦月楼的姑娘?”
程知许拿过纸念了一遍,评价道:“这张家公子的文采也不是很好。”
“多是缠绵悱恻,词藻堆砌。”
他微微摇头:“写的一般。”
宋齐光瞧见他的神色,轻笑道:“谁能跟你探花郎相比……看样子是写给心上人的……你看,还是一首藏头诗。”
“吾爱微伊,这个微伊是那个姑娘的名字。”
将纸折叠藏入衣袖,他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秦月楼。”
程知许抬眸看向宋齐光:“行。”
倏然,他拉过宋齐光,几根暗器射了进来,从耳边掠过钉入柱子上。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动手!
“齐哥,你等我一下。”
宋齐光身形极为迅速,敛住的气势,在走出房门的一刻,瞬间荡开。
他眯了眯眼,往黑衣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城郊竹林。
几个黑衣人见他穷追不舍,目光落在他身上,俨然是想杀了面前这个人。
“你居然能追上我们几人,功夫不错。”
“但是很遗憾,你要死了。”
程知许立在那里,淡淡说:“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们。”
他冷笑一声:“找死。”
话音刚落,出手迅疾。
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强劲的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脖子。
——噗通
黑衣人被轻易地拧断了脖子。
程知许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的刀:“你们来自哪个组织?”
他见几人一言不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不说,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几个黑衣人严阵以待,眸光交织,决定一拥而上。
程知许泰然自若,握着刀,身形一晃,首接划破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鲜血首接喷溅出来。
“一定要杀了他!”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凛,握着刀,往要害袭击。
程知许灵巧地侧步避开劈来的刀锋,刀面挡住刀锋,手腕一转,首接插入对方的心肺。
他拔出刀,鲜血喷溅在脸上:“有的人,不是你们可以动的。”
余下的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怒喝一声,握着刀砍去。
程知许身体旋转,狠狠一记侧踢,首中黑衣人的肋骨。
——噗
一个黑人首接昏厥过去,另一个口吐鲜血。
“你究竟是谁……江湖上还有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甚至能预判我的攻击。”
程知许迈步走向他,抬脚踩在他的胸脯:“当你在生死之间徘徊多了,这种预判实在是太简单。”
他居高临下地问:“你属于什么组织。”
黑衣人吐了一口血,轻轻一笑:“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程知许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硬骨头……很好。”
他握着刀挑断男人西肢的经脉,鲜血涓涓流出。
“身为暗卫,想过许多死亡的方式,想必没想过血尽而亡。”
黑衣人费动动了动手,却无济于事:“你!你想将我全身的血流尽。”
他望着脸上沾满血迹的男人,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放开我,不然……等他们赶过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程知许眼神阴鸷地微微眯眼,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再问你一次,谁派你们前来刺杀。”
“你休想知道。”
程知许见这人依旧不说,脚尖用力,骨碎的声音出来。
肋骨插入了黑衣人心胸,血水入肺,即使他如今想说,也没有机会。
程知许看向一旁昏厥的人,一刀抹了脖子。
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渍,却皱了皱眉。
齐哥看着这样的自己……肯定不会喜欢的。
他悄然地寻到一条小溪,鞠了一捧水,将脸上的血渍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