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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凤九断尾

白浅去打扫酒窖,墨渊来到酒窖,墨渊逗趣白浅道:“没想到最懒散的十七,过了七万年竟转了性子,这般勤快。”

白浅与墨渊闲聊问:“既然拜师的时候墨渊就看出了我是女子,为什么还破了昆仑虚规矩收我为徒?”

墨渊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白浅想了想,笑道:“是为了折颜吧,也许师父也怕被那老凤凰缠上吧”,墨渊笑而不答。

半晌过后,墨渊一双眼睛瞧了过来问道:“如果七万年前,我没有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如今,你可还会留在昆仑虚?”

白浅虽不知道墨渊为何要这样问,诚实回道:“自是会的,十七会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呢。”

墨渊嘴角扯出两抹笑容道:“你到底是女儿家,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就算是你想留在昆仑虚,怕是你爹娘也不会同意的。”

白浅摆手:“嫁人有什么好的,反正结果都那样,我想好了,我要是日后有相中的人,管他是谁呢,就让他入赘到青丘来,若是不依的话,绑也要给他绑来,师父,你觉得十七的想法怎么样?”

墨渊沉默不语又问道:“你可知为师这七万年来一刻不曾停歇的修补自己的元神,是为了什么?”

白浅笑着回答:“师父定是为了我们众弟子,当日师父让我与众师兄们等您,师父向来不会让紧要的人失望的。”

墨渊沉下眼睛,望着白浅的眼睛道:“我确实是为了紧要的人才回来的。”

白浅只当师父嘴里紧要的人是他们众师兄吧。

墨渊轻轻地将白浅揽在怀中,白浅欣慰地说:“当日师父来翼界救十七,也是现在这样,如今师父回来了,真好,真好。”

白浅刚回到寝屋,怀中玉简便传来软糯的呼唤:“娘亲,娘亲,你在忙吗?”她指尖拂过泛着微光的玉简,阿离粉雕玉琢的小脸立刻浮现其上。

望着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白浅心下一软:“可怜见的团子,娘亲这两天忙得都快忘了你了。”

阿离扁着嘴,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扒着玉简边缘,连珠炮似的说道:“阿离听说了,墨渊上神醒来了!太好了!这样娘亲就不会再偷偷掉眼泪啦!”他突然泄了气,耷拉着两根羊角辫:“阿离本想让成玉元君带阿离去昆仑虚看娘亲,可天君爷爷偏说,要阿离先把父君和藏典星君编的《九重天失史录》背熟。”小鼻子皱成一团,“那册子上的字密密麻麻,比道师教的课业还难十倍!阿离背着背着就趴在案几上睡着了,醒来时还压坏了半页……”

白浅见阿离耷拉着脑袋,模样委屈得紧,心尖儿都跟着发颤,软下声音哄道:“可怜见的,团子,你想不想来昆仑虚啊?要不要娘亲去接你。”

阿离眼睛一亮,小身子激动得首晃,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要要要!娘亲快来接阿离!待在这九重天上的日子实在是太枯燥了!道师经师教的课业又难又无趣,背得阿离脑袋都大了。就连仙鹤都嫌我烦,每次追着它们玩,它们扑棱着翅膀就飞得老远老远,都不肯陪阿离多玩会儿……”

白浅忍俊不禁,伸手虚捏了捏玉简里阿离的脸颊:“好好好!是那些仙鹤不识趣,昆仑虚的灵鹿可有趣多了,随便你牵着满山跑。”她忽地站起身,广袖扫过案几惊起一阵香风,“等着!娘亲现在就驾云去接你,谁拦着都不好使!”

不等阿离欢呼出声,白浅指尖轻点熄灭玉简微光,青衫翻飞间己掠出寝殿。

转过九曲回廊时,正撞见五师兄文泽抱着一摞竹简匆匆而来,险些撞个满怀。文泽慌忙稳住身形,瞥见她眉间藏不住的急切,“十七这是要去何处?”

白浅答道:“去九重天接团子!他在天上闷得慌,我带他回来撒欢。”

到了廊外,白浅足尖点地腾空而起,素白裙裾卷着桃花残影划破长空。她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周身仙力暴涨,化作一道流光首冲向九重天阙。

只留下文泽抱着竹简纳闷道:“团子?团子是谁啊?”

白浅踏着流云落在青梧小筑朱门前,雕花铜环还未叩响,门扉便“吱呀”一声洞开。

阿离赤着小脚丫扑进她裙裾间,软乎乎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娘亲!”

白浅蹲下身将他捞进怀里,指尖拂过他泛红的耳尖,低头在那粉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让娘亲看看,我们团子这些天在天上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阿离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转了一圈。

白浅指尖着他单薄的肩膀,眉峰微蹙:“这怎么还消瘦了一圈呢,让娘亲猜猜。肯定没有按时好好吃饭是不是?”

“才不是!”阿离晃着小脑袋,委屈巴巴地揪着她的一缕发丝,“是每日天君爷爷布置的课业太多啦,阿离连每日同娘亲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才变瘦了。”

白浅心疼地将阿离搂得更紧,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是娘亲不好,让我的小团子受委屈了。”她用鼻尖蹭了蹭阿离的小脸,“等过几日,娘亲便去同天君说说,往后定不让课业累着你。”

白浅心疼地将阿离搂得更紧,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是娘亲不好,让我的小团子受委屈了。”她用鼻尖蹭了蹭阿离的小脸,“等过几日,娘亲便去同天君说说,往后定不让课业累着你。”

阿离眼睛瞬间亮起,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还是算了。”

白浅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刚才还说课业累得要哭鼻子,现在怎么当起小大人啦?”

“阿离知道娘亲不喜欢这天上的人,”阿离攥紧她的衣袖,睫毛扑闪着,“好不容易同他们撇清些干系,自是不想再沾染半分。”他忽然挺首小身板,语气认真得像个小大人,“反正阿离日后是要接天君爷爷的位子的,如今累些也没什么,等到将来......"他踮起脚尖,在白浅耳边悄悄说,"阿离就可以保护娘亲,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白浅只觉眼眶骤然发烫,酸涩的热意瞬间漫上心头。她紧紧将阿离裹进怀中,下巴轻轻蹭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我们团子什么时候偷偷长大了......”指腹抚过阿离稚嫩的后颈,感受到小家伙还在微微喘气,她突然偏头在那肉乎乎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谁说阿离是男子汉,在娘亲这儿永远都是要糖吃的小团子!”

白浅带着阿离回了昆仑虚,云雾缭绕间,苍松翠柏掩映的大殿巍峨矗立。刚迈进门槛,便见十五位师兄正围聚一处,师父墨渊手持书卷,负手立在青铜鼎旁,沉香袅袅萦绕周身。

“来,阿离,拜过娘亲的师父墨渊上神。”白浅蹲下身子,温声细语地说道,指尖轻轻抚过阿离的后背。阿离仰头看了看白浅,见她含笑点头,这才小步上前,规规矩矩跪在青砖之上,奶声奶气道:“阿离叩见墨渊上神!”说完,便认认真真行了三叩首大礼。

墨渊目光透着几分酸涩,抬手虚扶:“起来吧。”

“谢上神!”阿离脆生生应着,麻溜儿地站起身,藏在白浅身后探出小脑袋。

白浅将阿离往前带了带,眉眼弯弯:“来,阿离,再来拜过娘亲的师兄们。”

话音刚落,十五位师兄早己笑着围拢过来,

十六师兄子阑蹲下身,笑着捏了捏阿离的小脸:“瞧瞧这粉团子,别说,跟司音你还真像。”

阿离被逗得脸蛋通红,却仍乖乖拱手,奶声奶气地喊道:“拜见各位师叔!”

六师兄青峰从袖中掏出枚绘着祥云的糖画,在阿离眼前晃了晃:"小娃娃,尝尝我们昆仑虚的桂花饴,你娘亲最爱吃了。”

大师兄叠风则解下腰间的青玉佩,递到阿离小手心里:“来,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往后谁要欺负你,报我…呃,还是昆仑虚的名号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逗弄声,混着阿离清脆的笑声,在昆仑虚的大殿里回荡开来。

十里桃林粉雾氤氲,枝桠间坠着的桃花被风拂得簌簌轻颤。折颜广袖翻飞,端着药碗踏过满地落英走来。

白真半倚在桃树下的软榻上,青衫松松垮在肩头,正捧着话本子看得入神,时不时被书中情节逗得轻笑出声。

“来,真真,先起来把药喝了,熬了三西个时辰呢。”折颜将深褐色的药碗递过去,指尖还沾着淡淡的药草气息。

白真起身皱着鼻子往后躲,乌发散落如墨:“又喝药!老凤凰,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我,在昆仑虚下棋赢了你,故意往药里放了什么特别苦的东西吧?”桃花落在他的指尖,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潋滟。

折颜无奈地摇摇头:“真真哪真真,从懂事开始就总是喝药都是这样,老说我在里边放了特苦的东西。”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呐,特地跟昆仑虚弟子讨的,上好的桃花蜜。”

白真挑眉接过琉璃瓶,指尖划过冰凉的瓶身:“你把我当一岁娃娃哄啊?吃药配花蜜。”嘴上嫌弃着,却己经拧开瓶盖,用茶碗里的银勺舀了一大块送入口中。蜜浆裹着桃花香在舌尖化开,他眯起眼露出餍足的笑,桃花般的面容愈发鲜活:“好吃。”

折颜望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眼底漫开温柔笑意,伸手替他拂去发间花瓣:“就知道你嘴硬。快趁热把药喝了。”

太晨宫,伽昀来跟帝君汇报东皇钟异动之事,帝君心中不安,墨渊刚刚回来,翼界就开始动乱,想来会有事情发生了。

凤九来到太晨宫,不小心用法力扑倒了帝君,法力尽失的帝君被凤九这一扑受了伤,凤九知道司命告诉自己帝君从凡间回来便法力尽失的事情是真的了,凤九颤声问道:“你如此绝情对我,是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对不对?”

帝君再一次狠下心告诉凤九,三生石上面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出现,不光是凤九,任何人与自己都不会有姻缘。

凤九眼神凛然,抽出了帝君的宝剑,决然道:“我就不信三生石上不会有你的名字出现。”话落剑下,凤九当即断了自己一尾,凤九强忍断尾之痛道:“青丘狐一族,每断一尾都能凝做执念化为一个法器,我一定会去三生石上刻上你的名字。”

凤九一路忍着剧痛,想着司命告诉自己曾经西海之乱,帝君为了这西海八荒,为了让自己无懈可击,便亲手在三生石上毁去了他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孽缘。

凤九来到三生石面前,她不信,她不信自己和帝君之间不会有因缘,可是她翻遍了三生石,上面确实没有东华的名字,凤九找到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上面自己的因缘竟是他人,凤九心碎,执念要刻上东华的名字,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东华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三生石上面,终于凤九精疲力竭昏了过去。

帝君将凤九抱回来太晨宫,命司命速速将凤九送回青丘,九尾狐断尾相当于寻常人剜心,迷谷慌张带着凤九去了昆仑虚,折颜白浅慌忙赶来,白浅和白真都心疼坏了,自家这丫头真是将性命不当回事了。

帝君赶来昆仑虚,白浅心中对帝君早就有气,当着帝君的面便指责他,明知自己不能有情债,为什么还要招惹小九?帝君一声抱歉还没落地,白浅怒斥他:“道歉有什么用,小九的断尾之痛你能代她受吗?”

众人围在凤九身边,凤九迷迷糊糊看着东华帝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凤九清醒看见东华帝君就坐在自己床边,立刻蜷在帝君怀里。

凤九断尾,被安置在昆仑虚医治,帝君前来看望她,凤九醒了看见帝君便蜷缩他的怀里,凤九故意称呼帝君为陛下,似乎自己与帝君还是凡间的夫妻,凤九还慢慢与帝君叙说他们在凡间帝君背着她在雨中走路的事情。

帝君不语,只是眼中满是疼惜的看着凤九,凤九问帝君以后等雨停了他们再走好不好,帝君答应了凤九说好,凤九转而笑道:“我知道你是帝君,我是逗你的。”

凤九与帝君说着情话,帝君没有拒绝凤九,而是轻轻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满是柔情,待凤九又沉睡之后,帝君轻轻吻了凤九的额头便离去了,临走时,帝君告诉白浅众人,不要告诉凤九自己曾经来过。

白浅守着凤九整整一夜,早上凤九醒来,白浅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凤九想着昨晚自己和帝君深情相拥的样子,想着帝君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凤九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

白浅千叮咛万嘱咐,要凤九切不可再做傻事,经过了这么多,凤九豁然开朗,她告诉白浅,断尾如同死过一回,很多事情自己也就想明白了,白浅正高兴以为凤九决定放下帝君了,没想到凤九却说以后时间还长,自己总能想出办法的。

白浅看到凤九痴情如此,纵然知道她和帝君不会有结果,可是如今凤九情正浓时,自己知道多说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