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人回转过来,露出渗人的笑容。
“桀桀桀!你这小童唤吾何事?”
“敢问仙长可还缺有缘童子否?小童愿洒扫庭除,鞍前马后,若能得仙长教诲一二,便是粉身碎骨,亦无憾矣!”
赵苟此话一出,便叫道人刮目相看!
“你可知我是何人?”道人问道。
赵苟瞪大双眼,满脸皆是惊叹与崇敬之色,口中不迭赞颂:
“仙长,方才见您举步驭云,竟瞬息之间跨越数十丈之遥,此等腾云之术,真乃超凡入圣!仿若那疾风掠空,无影无形,又似腾云驾雾,自在逍遥。
仙长之能,真令小童大开眼界,若能有幸追随仙长左右,定效鞍马之劳。”
“你倒是个妙人!哈哈哈哈!”
道人傲然而立,神色倨傲,目光如炬扫视赵苟,声若洪钟,朗然开口:
“吾乃申公豹,昆仑山上,玉虚宫门下修道之士。
自入道门,日夜苦修,寒暑不辍,通五行之妙理,晓八卦之玄机,掌中掐算,可测天地之变,袖里藏机,能知阴阳之数。
吾之神通,非比寻常,瞬息之间,可行千里之遥,谈笑之际,可布风云之势。
法宝在握,亦能降妖除魔,道法加身,可颠倒乾坤。
汝若能得吾指引,追随于侧,追星拿月月亦不在话下,自此仙路可期矣!”
申公豹画风一转:“可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赵狗听闻道士乃申公豹,灵机一动,计从心来,遂答道:
“先有昆仑仙客姜子牙,姜老先生言我根骨极佳,只因我与他无师徒之缘,遂作罢。”
申公豹闻言一愣。问道:“你说的可是姜子牙那个草包,就凭他?能教你什么东西?”
“我倒要看看,他口中所说的良才美玉,到底是何资质。”
言毕,他手一挥,赵苟只感觉如坠云端,身体不由自主向申公豹飘去。
申公豹往他身上一阵摸索,随即抚虚而笑。
“桀……桀……桀!”
“好,好……好!姜子牙弃之如草履,我视之为金玉,吾今日得此佳徒,稍加雕琢日后必成大器!”
赵苟见申公豹如此模样,内心涌现狂喜之意,看来自己天外来客身份,果真如姜子牙所说,他人看透不得。
加之前世《封神演义》话本中姜子牙从昆仑山上元始天尊处领得封神榜,申公豹便处处与他作对。
先是与其打赌,用飞头之术震慑于他,不料南极仙翁从中作梗,派遣仙鹤刁难于他,若非姜子牙开口求情,申公豹早己上榜。
想通此处关节,赵苟心情澎湃。华夏之人对于求仙问道,可谓是痴之甚深。
他立即跪下磕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古时最重礼仪,尊师重道乃天理人常,不料申公豹话锋一转。
“你且起来,想入我门下还得考验一番。”
赵苟有些无语,申公豹在封神话本之中口碑极差,自己定下决心拜他为师,反倒被挑起理来。
若是日后封神大劫序幕拉开,又当何去何从?此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己深入人心。
可不拜他为师,又去何处寻访高人?
随即赵苟磕了几个响头,口中恭敬说道:“多谢恩师收留。”
申公豹见此情景,让他站起身来。
“好!今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记名弟子。”
申公豹又问道:“你唤何名?”
赵苟答曰:“我名唤作赵苟。”
一问一答间,师徒名分初定,赵苟内心感慨:
“可谓是造化弄人,本想拜姜子牙为师,却阴差阳错拜入申公豹座下。
且罢!日后之事说不得另有转机。”
此时赵苟作为棋子尚且不合格,哪能一言而定自己的命运,此时犹如飘零浮萍。
后有诗曰:
“昆仑仙客志偏狂,收纳门徒意未央。
飞术神通添助力,奇谋诡道乱纲常。
朝歌本应归新主,截教偏教起祸殃。
谁料风云因徒变,封神结局著新章。”
就在赵苟胡思乱想之时,申公豹问道:
“你可识字?”
赵苟恭敬答道:“曾跟随家父胡乱习得几百字。”
申公豹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卷金箔,交于赵苟。
“此乃道家玄关术语,你且背诵,此为第一轮考验。”
随后望着大日。“天色不早,先入朝歌再言其他。”
随即振袖一挥,一朵白云涌现,将二人身形拖上天空。
申公豹单足轻轻一顿,白云瞬间加速前行,划过天际!
赵苟匍匐于云端,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宋家庄,脱口而出:“我操!”
此话让申公豹稍有不喜,内心随即暗叹:
“此子虽有些聪慧,但未见世面,还得细细调教。”
赵苟被云下的景色所引,根本没有观察到申公豹微妙的脸色变化。
前世飞机都没坐过,此种云气簇拥,瞬息千里的奇妙感觉,让他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倘若有相仙鹤相伴,凌云翱翔,那更当添了几分仙家意味。
朝歌离宋家庄不过三五十里,申公豹腾云驾雾间转瞬即至。
不知为何申公豹未带赵苟进入城中,而是选择城外一破旧小庙落脚。
此庙早己破旧不堪,大日之下透过屋檐首射于内,庙中神像己断为多节,其中杂草丛生,还有一野兔慌不择路,撞死在台阶之上。
申公豹也不嫌弃,席地而坐,对着赵苟说道:
“你且去寻一些干柴,今日在此歇息,我顺便教你识得道家玄关术语。”
听闻此话,赵苟内心大喜。“好的,师尊!”
立即像打鸡血般出门寻柴而去。
申公豹此种举动,在赵苟看来,考验之事可能己经作罢,只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随口一说而己。
申公豹内心想到。
你姜子牙不愿意收的徒弟,我不看缘由收为座下弟子,他日定被耻笑,因此他才有考验一说。
申公豹虽然以成仙得道,从他叫姜子牙师兄来看,可能只是岁数痴长赵苟几十年。
加之在昆仑仙山拜师学艺,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可能还不如赵苟来的精明。
他这句话,赵苟听在耳中,喜在心里呀,蹦蹦跳跳就出去捡柴。
此时为深秋,草木尚未枯萎,破庙周遭并无枯枝朽木,不知不觉赵苟就远离了破庙。
申公豹坐在破庙之中,口中喃喃自语:
“想成为我申公豹的徒弟,可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