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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雏鹰展翅遇道人

“是为我所害。”

赵苟痛快承认,此时他心中恶气己消大半。

“为何缘由?”姜子牙问道。

跪伏于地的赵苟,抬头向姜子牙道:“先生,你可算出是我坏了宋二公子坐骑性命,怎会不知我因何故而动!”

“这……这。”姜子牙随即又长叹一声。

“唉!原因我己算出,可你一总角叫小童,为何心中如此暴虐?莫非天外之人皆与你这般?”

赵苟闻言心中“咯噔”一跳,还未等他搭话。

姜子牙又道:

“狗儿你可知天道好还,杀生滋孽。若执念杀戮,恐祸及自身,还望收心敛性,以善为念。”

“他日纵使你寻得名师,也不要为凶戾之气所误。”

姜子牙本来为赵苟的诚意有一丝感动,一方掐算之下又觉他杀心太重,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敢独自杀马。

就算是一些成年男子,哪怕是持有凶器,也未必敢单独面对。

此时更加不敢收他为徒了,因此还是拿当前的理由去拒绝于他,并告诫赵苟不要太过暴凶戾。

可姜子牙终究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苟看法与商周之人差别很大,作为下人说不定哪天就被拉去殉葬。

让赵苟毫无安全感可言,加上原身思维的影响,也是一时冲动了些。

姜子牙见他依旧跪地不起,只得另想他法打消赵苟拜师的念头。

“狗儿,我己知你所想,但终究纸包不住火,你将宋二公子马匹杀害,迟早要为他所知,届时收你为徒,我也是两头为难。”

“如若不然……”

赵国终究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道:

“姜先生,你我当真无师徒之缘耶?”

姜子牙心烦意乱,转身背对于他,道:

“你去他处另寻良师罢。”

“可……”赵狗还想辩解。

姜子牙长叹一声,不再多言,快步进了房间。

“呯!”

关门的声响,将赵苟心底最后一丝念想击碎。

他默默站起身来,走出府邸,沿着官道朝着朝歌方向走去。

……

赵福安在府中到处寻他不得,想到赵苟的怪异举动,只是不敢声张,内心忧思过重。

在姜子牙新房之前枯坐一夜……

话说姜子牙老树开花,一夜快活自是不提。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柩,映射在姜子牙老脸之上,他从疲惫中醒来。

昨日鏖战,这把老骨头险些被马氏拆散了架,此时全身上下隐隐作痛。

猛然坐起,却因动作太急,眼前传来一阵眩晕。

转身望向似如酣猪的马氏,心中五味杂陈!

随即下床,准备活动筋骨,做做早课。

马氏听得动静,一把拉过姜子牙,又是一番鏖战。

门外赵福安听闻室内动静,床榻吱呀作响,让他心急如焚。

不知何时能见到姜先生,活动一下身躯,暖了暖身子,见天色不早,只得回转宋府之中听候差遣。

宋异人为姜子牙取得马氏,心中落巨石落地,了却了一番心愿。

昨日有些尽兴,喝得酩酊大醉,接近午时才醒来。

刚出院门,听到中院一阵嘈杂之声,遂快步上前查看。

“交出你那傻儿,否则让你抵命!”宋珏此言,足以看出其心性顽劣不堪。

赵福安昨日一夜未眠,内心彷徨无措,此时又得宋二公子呵斥,顿觉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

此幕刚好为宋异人所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耶?

想到赵管家几十年如一日,尽心侍奉自家之人。

宋异人宅心仁厚,见得自家幼子如此苦苦相逼,顿时怒从心来。

“你这逆子,不学无术,我宋家早晚要被你败光,区区一畜生如何与人命相比?”

宋珏不服,梗着脖子吼道:

“赵家父子不过吾家中一犬耳!焉能与我之追风相提并论?”

“你……你……”

宋异人被气得说不上话,脚下不稳,几欲摔倒在地。

好在缓过气的赵福安将他摇晃身躯扶住,亲手拂背为他顺气,否则可能这短短几日间喜事就要变为丧事。

宋异人望向赵福安。

“家门不幸啊!赵管家,吾之逆子自幼宠溺,如此行径,我祖宗百年基业该如何是好?”

倾诉完毕,他顿觉家丑不可外扬,所以遣退赵福安

“你且去看我贤弟有何需求,此事我来解决,你莫要多想。”

赵福安老泪纵横感慨道:“

老爷如此厚待恩,若二公子气性不消,便拿我这条老命相抵!”

宋异人劝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你且去寻我贤弟,宋家有我,还容不得逆子做主!”

赵福安告别宋氏父子,快步去隔壁府邸来寻姜子牙。

话说姜子牙,年逾古稀,鹤发童颜却也历经尘世沧,然岁月不饶人,体力渐不如当年。

今日又是一番折腾,骄阳早己高悬,己近午时。

姜子牙才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西肢酸麻。

他缓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睡眼。

回想种种,不禁暗自苦笑,身旁马氏则面色绯红。

姜子牙长叹一声,起身着衣,动作迟缓。

许久才推开房门,阳光扑面而来,他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

“岁月无情,老夫这身子骨,着实不比往昔,往后还需调养才是。”

赵福安再次转来,于院中见得姜子牙,立即上前躬身作揖。

“姜老先生昨日可安好?”

姜子牙老脸一红。“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你来寻我何事?”

赵福安双膝一软,给姜子牙磕了几个响头。“还望先生教我?”

“你是为狗儿之事所来?”姜子牙此时心知肚明,不好明言,遂问道

“是极,是极!”赵福安随即又问道:“我那顽劣之子,错手杀了二公子爱马追风,现己不知所踪,还望姜先生指点。”

姜子牙掐指一算,诧异出声。“咦!”

“你家苟儿此去自有缘法,尔切勿担忧,只需暗待天时,日后自有再见之日。”

赵福安内心一松,绷紧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身体顿时在地。

姜子牙赶忙将他扶起,不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只得向马氏求助。

“娘子,娘子,速来帮忙!”

正在睡回笼觉的马氏,慢慢的穿好衣服,推开房门。

“哪个扫把星在嚎丧?”

……

赵苟昨日本想连夜前去朝歌,夜间行路周遭鸟兽齐鸣,只是有些胆怯,躲在宋府草垛之中,待得天明,立刻撒丫子狂奔,沿着官道前去朝歌。

行至半途,见一白面长须道人,从上方驾云而过,须臾间行得几百丈。

赵苟大惊随即又大喜,嘶声而道:

“仙长,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