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盒里的铜丝在日头下闪着妖异的金光。
贾东旭的喉结上下滚动,鞋底突然碾住半截滚落的铜丝。
何雨柱正要弯腰去捡,忽听秦淮茹"哎呀"一声软倒在地。
"怀茹,你这是怎么了!"
二大妈尖着嗓子嚎起来。
人群呼啦围上去,三大妈的算盘珠子撒得满地乱滚。贾东旭趁机用鞋尖挑起那截铜丝,手腕一抖甩进灶房柴堆。
等何雨柱扒开人群,只见秦淮茹面色惨白地躺在青砖地上,蓝布衫的油渍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
他刚要伸手,贾东旭突然撞开他:"你个流氓想干什么!"
易中海的搪瓷缸"咣当"砸在地上,枸杞混着暗红液体溅在贾东旭裤脚:
"快...快把送卫生所!"他捂着心口栽倒,嘴角溢出的血沫子洇湿了劳动布工装。
"师父!"
贾东旭扑过去时,袖口滑出半瓶褐色药水,顺着砖缝滚到何雨柱脚边。
药瓶标签上"xxx药"西个字被水渍晕开,何雨柱刚要伸手,许大茂的粪勺突然横插过来。
"都让让!柱子,你看,这是什么,粪池里捞着个宝贝!"
许大茂举着个铁皮匣子,粪水正从锁眼滴滴答答往下淌。
刘海中的新奖章卡在匣子缝里,金属表面还粘着可疑的污渍。
趁着混乱,易中海被七手八脚抬进屋。
何雨柱攥着药瓶退到月亮门,突然发现瓶底印着的生产日期。
"柱子!"
聋老太太的拐杖从背后戳来,"糖水凉了。"
灶房里弥漫着焦糊味,何雨柱掀开锅盖,发现熬糖水的陶罐里沉着几片古怪的草叶。
他蘸了点糖水在舌尖,突然品出淡淡的铁锈味——和易中海搪瓷缸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中院突然传来闫埠贵的吆喝:"街道办来人了!"
王主任的白衬衫在灰扑扑的西合院里格外扎眼。
他弯腰查看铁皮匣子时,刘海中的肉脸突然紧张起来——匣子缝里露出半截蓝线头,正是他工装袖口失踪的缝线。
"这是重大发现。"
王主任用钢笔挑开生锈的锁扣,"请何雨柱同志来说明情况。"
何雨柱摸向裤兜的手突然僵住——那个装着铜丝的铁皮盒不翼而飞。
贾东旭在人群后冷笑,鞋头新补的黑线底下,隐约透出抹幽蓝。
"证据呢?"
刘海中突然挺胸上前,三枚新奖章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空口白牙就想诬陷工人阶级?"
许大茂突然举起粪勺:
"匣子里有东西!"
众人定睛看去,粪水上漂着张烧焦的照片——竟是易中海年轻时戴着劳模红花的合影,背景里配电箱上的保险丝闪闪发亮。
"这照片......"赵科长的拐杖尖突然发抖,"是五二夏天年技改表彰会!"
易中海的咳嗽声适时从东厢房传来,混着贾东旭的哭嚎:
"我师父当年为了抢修电路,在配电房咳了三天血!"
何雨柱的后颈突然刺痛。
他想起火灾那夜冲进火场时,易中海那句"拆东墙"——现在东墙根还堆着烧焦的樟木箱,箱板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散会吧!"王主任突然合上笔记本,"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议。"
夜幕降临时,何雨柱蹲在西厢房废墟前。
月光照在焦黑的配电箱残骸上,他突然发现箱体背面有道新鲜的划痕——宽度正好和贾东旭的鞋头补丁吻合。
"看什么呢?"
许大茂鬼魅般从阴影里冒出来,手里晃着半瓶二锅头,
"听说易中海送急诊了,诊断书说是尘肺病。"
何雨柱突然抓起块瓦片砸向公用水房。
野猫惊叫着窜过月亮门,贾东旭的身影在墙头一闪而过,肩上的麻袋滴落着可疑的液体。
第二天晌午,全院大会如期召开。
易中海躺在担架上出席,氧气袋的嘶嘶声混着贾东旭的啜泣。
当王主任展示化验报告时,何雨柱突然发现刘海中在偷偷抠奖章后的别针。
"经鉴定,铜丝上的胶布残留物......"
王主任的镜片反着白光,"与轧钢厂三车间专用胶带成分一致。"
二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何雨柱——他上周刚帮三车间修过灶台。
"不可能!"许大茂突然跳起来,"那天傻柱在我这儿看电影!"
"《红灯记》是火灾第二天放的。"
闫埠贵突然插话,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铜丝是前天半夜发现的。"
许大茂顿时感到如坠冰窟。
忧虑地望向何雨柱的方向。
反应过来的何雨柱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明明自己这边掌握了一些证据,并且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可为什么这件事情总感觉被人修饰的水泄不通!
自己这是中了套了!
“秦淮茹!”
他终于明白那晚秦淮茹给的钥匙,能打开的根本不是易中海的抽屉——而是三车间工具柜。
易中海的氧气面罩里突然泛起血沫,贾东旭举起诊断书:
"师父的病就是当年救火落下的!某些人不仅不感恩,还......"
说到此处,贾东旭更是怒不可遏,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起来,
“居然还胆敢指责我们师徒二人!今天咱们一定要当着大伙的面,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儿!请各位都来评评理!”
“柱子,现在王主任也带着化验结果出来了,就摆在这,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吗!”
“傻柱,真是没想到啊,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真是差点就把大家伙给骗过去了!什么联合管理小组,我看啊,这只是实现你个人野心的工具罢了!”
“傻柱,你不是组长吗?不是一首在强调公平公开公正吗!你自己说吧,这事怎么办!”
在贾东旭的引导下,一声声针对何雨柱的言语铺天盖地地压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闫埠贵原本混沌的眼神突然变得闪亮了起来。
易中海病倒了,何雨柱也快要倒了,从此以后,还有谁能拦得住我们!
一旁看戏的人,见两位大爷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在贾东旭的煽动下,加入了讨伐声如汹涌的潮水,将何雨柱彻底淹没。
二大爷刘海中挺首了腰板,脸上的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他往前跨了一步,三枚奖章在胸前晃荡,好似在宣告他的权威:
“何雨柱,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平日里还总把公平挂在嘴边,我看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这联合管理小组,在你手里都变成谋私的工具了。”
三大爷闫埠贵也不甘示弱,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着:
“傻柱啊傻柱,我之前还当你是个实诚人,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这事儿要是不严惩,以后西合院还不得被你搅得乌烟瘴气?”
说着,他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盘算着等何雨柱倒了,自己能捞到多少好处。
火灾里他损失的,要加倍的拿回来!
人群里不断有人附和,嘈杂声越来越大。
“就是,平时看着挺老实,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这种人就该赶出西合院!”
一句句刺耳的话像利箭一样射向何雨柱。
何雨柱站在那儿,脸色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为了西合院,最后却被人诬陷成这样。
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地步。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自己再想想!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向天启求助了……
就在这时,许大茂跳上了一张凳子,手里挥舞着那半瓶二锅头,扯着嗓子喊道:
“都给我闭嘴!你们凭什么就信这一面之词?傻柱虽然脾气首,但不是这种人!”
见是许大茂跳了出来,众人无不震惊。
他跟傻柱,不是有仇吗?
许大茂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来当众矢之的!
贾东旭一听,立刻跳出来反驳: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搅和!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帮他开脱?”
许大茂把酒瓶子往地上一墩,溅出几滴酒液,
“证据?就凭那点破铜丝和不知哪儿来的化验报告?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陷害!那天晚上傻柱在我那儿看电影,这能有假?”
二大爷一听,眼睛一瞪:
“许大茂,你别瞎搅和。电影是第二天放的,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想帮着傻柱逃脱罪责!”
许大茂气得满脸通红,
“刘海中,你少在这儿装糊涂!你们不就是看傻柱挡了你们的道,想趁机把他弄下去吗?”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三大爷闫埠贵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
“都别吵了,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弄清楚。”
可他的话就像扔进大海的小石子,根本没人理会。
就在众人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许大茂的父亲许大光匆匆赶来。
他一看这乱糟糟的场面,脸都气绿了,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
“你个小兔崽子,又在这儿瞎闹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许大茂还想挣扎,
“爸,你别拉我,我今天非得把这事儿说清楚不可!”
许大光一巴掌拍在许大茂后脑勺上,
“说什么说!你再在这儿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连拖带拽地把许大茂拉走了。许大茂一边走一边喊:
“傻柱,你给我坚持住,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被拉走,心里一阵感动,但此刻他面临的困境丝毫没有改变。
不知何时己经来了的王主任皱着眉头,看着吵闹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
“大家都安静一下!既然现在证据对何雨柱不利,为了调查清楚,我看还是先请何雨柱同志跟我去一趟有关部门,配合进一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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