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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扑朔迷离!

何雨柱突然跳到石碾上,后颈的纱布被晨风掀起一角。

他伸手按住烧焦的裤脚,目光扫过人群:

"每家派个代表写纸条,得票最多的当组长。"

易中海的搪瓷缸"当啷"磕在石桌上,枸杞在暗红色茶汤里打着旋儿:

"到底是年轻人,不晓得轻重。这管理小组要对接街道办,总得有个德高望重的......"

"您这话在理!"

许父突然从月洞门探出头。

"要论德高望重,咱们院除了聋老太太,就数三位大爷了。"

他故意把"三位"咬得极重,甚至都惊飞了槐树上打盹的麻雀。

刘海中刚要挺胸,忽然想起空荡荡的奖章别针,工装领口又松了两指。

闫埠贵的算盘珠子突然噼啪作响:"老许说得对,不过新社会讲究能者居之。我看这候选人......"

"候选人不分老少!"

何雨柱突然举起半截烧焦的门闩,

"昨儿救火时,有人抱着水龙带不撒手,赵科长家小孙子都知道往井台递水桶——要我说,满院子都是能人!"

秦淮茹在晾衣绳后扑哧笑出声,湿漉漉的床单扫过刘海中的新胶鞋。

二大妈刚要骂街,忽听聋老太太的拐杖敲得青砖脆响:

"吵吵什么?当我老太婆真聋了?"

人群自动分开条道。

老太太银白的发髻上别着半片焦黑的樟木屑,浑浊的眼珠挨个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昨儿火烧屁股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能说会道?"

她突然用拐杖戳了戳何雨柱的小腿,"柱子,背我去茅房。"

何雨柱弯腰的瞬间,老太太枯槁的手掌突然擦过他后颈的纱布。

火辣辣的灼痛里,他听见极轻的一句:"小心茶缸子。"

“嗯?”

为什么要小心这个?

何雨柱不解地看了聋老太太一眼。

日头移过中天时,各家代表终于凑齐。

闫埠贵挨个发粉笔头,三大妈捧着豁口的粗瓷碗收纸条。

易中海的搪瓷缸换了新的枸杞,浮在水面的叶片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紫红。

"贾家,秦淮茹代笔。"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写谁?"

秦淮茹捏着粉笔头的手微微发抖,湿漉漉的床单早被晒得发烫。

她刚要开口,贾东旭突然从月洞门窜出来:"当然是写我师父!"

"东旭!"

易中海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溅起暗红的水花。何雨柱眯起眼,看见贾东旭的布鞋底沾着西厢房的焦土。

唱票进行到一半时,西厢房废墟突然传来瓦片落地的脆响。

赵科长拄着拐杖立在残垣边,军装前襟的铜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弃权。"

人群顿时炸了锅。刘海中猛地站起来,新胶鞋在青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老赵你这是......"

"房子都没了,还管什么闲事。"

赵科长突然用拐杖挑起半截烧焦的电线,"倒是有人该去供电所说道说道。"

铜丝在日光下金灿灿的,晃得闫埠贵的眼镜片首反光。

何雨柱突然想起昨夜王主任临走时的眼神。

当时暮色沉沉,街道办的白漆门框在她身后渐渐模糊,只有那句"好自为之"混着公用水房的滴水声,在耳膜上敲出不安的节奏。

"最后一票,何雨柱!"

三大妈的尖嗓子刺破喧哗。

闫埠贵的算盘珠子啪嗒掉了一粒,刘海中的新胶鞋踩住了滚动的木珠。

二十三条粉笔印歪歪扭扭爬满青砖墙,何雨柱的名字底下叠着九道杠。

易中海盯着自己名字前的七道杠,突然抓起搪瓷缸猛灌一口,枸杞叶粘在下唇像凝固的血痂。

"这不作数!"

贾东旭突然踹翻条凳,"西厢房都塌了,赵科长家凭什么算一户?"

"东旭!"

易中海的手背暴起青筋,搪瓷缸里的水晃湿了劳动布裤腿,"扶我去茅房。"

何雨柱瞥见师徒俩往东墙根去的背影,贾东旭的布鞋在泥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条吐信的蛇。

他忽然想起昨儿半夜,公用水房后的矮墙下闪过同样的泥印——当时月光正好照见鞋头补丁上的蓝线。

聋老太太的拐杖突然敲在他脚面:

"柱子,你发什么愣?去给我老太婆倒碗糖水。"

灶房梁上垂下的腊肉正往下滴油,何雨柱摸黑找到糖罐时,忽然听见东墙根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见易中海掌心的暗红色液体,在搪瓷缸沿蹭成诡异的扇形。

"师父,这药......"

"闭嘴!"

易中海突然掐住贾东旭的手腕,枸杞叶从颤抖的指尖飘落,"去把西厢房的......"

何雨柱的脚尖碰到翻倒的酱油瓶,暗褐色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漫过砖缝。

等他端着糖水回到中院,正撞见刘海中攥着三枚新奖章往公告栏上按。

"二大爷这是要改选劳模?"

许大茂叼着烟卷凑过来,火星子差点燎着刘海中的工装袖口。

"起开!"

刘海中肉乎乎的手掌拍在青砖墙上,

"管理小组光一个人怎么成?怎么也得配三个副组长!"

闫埠贵的算盘珠突然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老刘这话在理!咱们院东头西头隔着月亮门,确实需要分片管理......"

何雨柱忽然笑出声,糖水在粗瓷碗里晃出涟漪:

"要说分片,后院的公厕是不是也得单设个所长?"

他故意朝许大茂挤眼,"您这放映员走街串巷的,管茅房最合适。"

“行了,都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其他的明天再说。”

“散会!”

人群哄笑中,秦淮茹忽然白了脸。

她晾在绳上的蓝布衫不知何时沾了块油渍!

三更天的梆子响过两道时,何雨柱被尿憋醒了。

他趿拉着布鞋往公厕走,却见西厢房废墟前晃着个佝偻身影。

赵科长的拐杖尖正挑开焦黑的瓦砾,金属与砖石摩擦的声响惊醒了槐树上的夜枭。

"谁?!"

何雨柱刚要上前,后背突然撞上个温软的身子。

秦淮茹的发梢扫过他结痂的后颈,带着茉莉香的头油味。

何雨柱刚要上前,后背突然撞上个温软的身子。秦淮茹的发梢扫过他结痂的后颈,带着茉莉香的头油味。

"别出声。"

秦淮茹女人的气息喷在他耳后,"东旭方才往易中海屋里送了个铁皮匣子。"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

何雨柱感觉掌心被塞进个硬物,触感像是老式黄铜钥匙。

等他再回头时,只剩秦淮茹的蓝布衫角掠过月亮门。

公厕方向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造孽啊!"

闫埠贵的尖叫划破夜空。中院陆续亮起煤油灯,三大妈的算盘珠子砸在窗棂上,惊得野猫窜上房梁。

何雨柱攥着钥匙退到阴影里,后颈的伤口突突首跳。

他忽然想起聋老太太那句话,茶缸子——易中海那个描着红双喜的搪瓷缸,边缘似乎总沾着可疑的暗红。

晨雾未散,轧钢厂的上班铃还没响,西合院己经被哭嚎声掀了顶。

二大妈坐在公厕门口拍着大腿哭喊,无他,因为这里居然除了有许大茂的胶片,还有刘海中新得的奖章。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

许大茂举着粪勺满院乱窜,"老子的《红灯记》拷贝全完了!"

何雨柱蹲在自家门槛上看着许大茂着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然后眼光一闪又发现了易中海的搪瓷缸换了新的枸杞。

暗红色的颗粒在沸水里沉浮,忽然冒出个可疑的气泡。

管理小组的第二次会议开在晌午头。

闫埠贵刚念完"轮流值日章程",赵科长突然把拐杖往青砖地上重重一戳:

"先说说昨夜的粪水事件!"

刘海中的新工装沾着可疑污渍,声音却格外洪亮:"要我说,这就是破坏分子蓄意捣乱!该开批斗会!"

"批斗谁?"许大茂突然冷笑,"批斗往化粪池扔奖章的?"

他故意瞟向刘海中鼓囊囊的口袋,"二大爷那宝贝疙瘩不是别在胸口的吗?"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何雨柱注意到贾东旭的布鞋换了新的补丁,蓝线变成了黑线。

秦淮茹晾在绳上的蓝布衫不见了,换成件打着浅灰补丁的旧褂子。

易中海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的暗红液体快要溢出来。

何雨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既然要查,就从配电箱查起!"

"胡闹!"

闫埠贵的算盘摔在石桌上,"街道办都说是老鼠......"

"那就查老鼠!"

何雨柱突然从裤兜掏出个铁皮饼干盒,锈迹斑斑的盒盖上印着褪色的五角星。

打开瞬间,全院倒吸凉气——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截铜丝,每根都缠着焦黑的胶布。

赵科长的拐杖尖突然颤抖起来:

"这是我孙子装玻璃弹珠的......"

"昨儿半夜在西厢房废墟找到的。"

何雨柱举起一截铜丝,"胶布上还粘着蓝线头——咱们院谁家补丁用蓝线?"

二十多道目光突然齐刷刷射向贾东旭一家。

易中海的搪瓷缸"咣当"翻倒,枸杞撒在青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