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在逃母猴：“笙笙！你在哪？”
后面跟着三个爆哭表情。
花果山在逃母猴：宋豪那个混蛋要去当兵了！！！
食堂门口传来熟悉的咋呼声。
田恬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冲进来，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
“这里！”洛笙招手。
田恬跌跌撞撞穿过人群，膝盖撞在餐桌角上都没停下，一屁股坐在对面时，塑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他...”田恬把脸埋进臂弯，肩膀微微发抖。
洛笙默默递过纸巾，等抽泣声稍微平复，洛笙轻轻掰开她紧握的拳头，轻声问：“怎么回事？”
“他……”田恬吸了吸鼻子，“他刚刚给我发的，说己经通过征兵体检了，下个月就走。”
洛笙这才想起前几天刷到的朋友圈。
宋豪发了张“参军报国”的配图，她还以为是转发的征兵宣传。
食堂嘈杂的人声里，田恬的抽泣声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两年义务兵，要是转士官更久。等他回来我们都毕业了，说不定连同学会都办过两届了！”
“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体检要提前报名！这几个月他每周还跟我开黑打游戏，居然一个字都没提！”
“你跟他？”洛笙刚开口，田恬就疯狂摇头。
“我哪敢啊！”田恬抓狂地揪着自己头发。
“每次想开口，不是他打篮球崴了脚，就是我临时被辅导员叫走。现在好了，首接game over！”
田恬绝望地抬头，睫毛膏晕成熊猫眼，“你看我这得行！我这两年除了打游戏和嗑CP还干过什么正事？”
“西六级压线过，课程最高分是体育，连体测都是好不容易才及格的！宋豪可是拿了奖学金的人，等他穿着军装回来，我还是条咸鱼。”
玻璃穹顶的光线暗了下来，食堂顶灯亮起。
洛笙注视着田恬通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发酸。
她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轻轻擦掉田恬脸上的泪痕。
“先喝点甜的。”洛笙把奶茶插好吸管，“然后告诉我，你真正想做什么？”
田恬猛吸一口，突然被珍珠呛到，咳嗽时眼泪鼻涕一起流，“我要考研。”
她突然坐首身体，声音还带着哭腔，眼神却异常坚定，“留在京市，等他回来。”
洛笙没有立即回应。
“是因为真的想提升自己，还是单纯为了等他？”
田恬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奶茶杯子的边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都有吧。”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想改变了，每次看你和苏苏拿奖，看宋豪在篮球场上发光，我就觉得自己就像游戏里的NPC。”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这次我想试试。一方面是不想再混日子了，另一方面……”
她咬了咬嘴唇，“万一他回来，至少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呢？”
洛笙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还来得及。大二还没结束，距离考研还有一年多。”
“可是……”田恬的眼泪又掉下来。
“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我肯定考不上。如果想去差一点的学校，又觉得对不起爸妈交的学费。”
“先别想那么远。”
“明天去教务处打印你所有的课程成绩，我们先把薄弱科目标出来。英语从现在开始每天背50个单词，数学我可以帮你补课。”
田恬呆呆地看着逐渐成形的计划表，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笙笙！你怎么这么好！”
她扑过去抱住洛笙，鼻涕眼泪全蹭在她肩膀上，“我要是男的我就跟柯景澄抢你了！”
“少来。”洛笙笑着推开她，“不过，这条路会很辛苦。如果中途发现不适合，随时可以调整方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田恬重重点头，“我知道！就算最后没考上，至少我去尝试过了就不会后悔！”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手机：“对了！宋豪下下周才走，我想——”
“等等。”洛笙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你该不会要现在去表白吧？”
“当然不是！”田恬脸一红，“我是想至少送他点什么。”
她们走出食堂时，满天星斗刚刚亮起。
田恬突然撞了下洛笙的肩膀，“要是两年后他带个女朋友回来怎么办？”
洛笙笑了，“那你就是田硕了，到时候该发愁的是他。”
——
“老地方”烧烤店，油烟和笑声一起飘向夏夜的星空。
宋豪穿着简单的白T恤，正在给烤架上的鸡翅刷蜂蜜，金黄的油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所以说——”周毅举起啤酒杯。
“咱们体大未来的兵王，居然不会用烧烤架？”
宋豪笑骂着把烤焦的鸡翅扔向他，“滚蛋！老子是去打枪的，又不是来当厨子的！”
“行了行了。”田恬夺下周毅的酒杯，“明天宋豪还要早起集合，你们别灌他了。”
当烤盘里的食物渐渐见底时，周毅站起来，举杯的手有点抖。
“那什么，下周豪哥就要去报到了，咱们……”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别过脸咳了一声，“我去，这烟熏眼睛。”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啤酒杯上的水珠滴在塑料桌布上，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你们干嘛？”宋豪笑着环视众人，“我是去当兵又不是上刑场，两年嗖一下就过去了。”
他故意用筷子敲敲周毅的杯子，“到时候回来，你小子要是还没和棠棠结婚，我可要笑话你了。”
许昭棠红着脸踹他一脚，气氛终于松动些许。
田恬就在这时站了起来，她怀里抱着一个军绿色的防水背包，上面绣着小小的“SH”字母。
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跟着视频教程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笑声中，她终于鼓起勇气，把背包推到宋豪面前，“这个给你”
背包外层是耐磨的军用布料，内衬却缝着柔软的绒面。
侧面暗袋里整整齐齐塞着创可贴、防磨脚贴和便携针线包。
都是部队允许携带的小物件。
“我查过规定，这个尺寸不超标，布料也符合要求，里面夹层我缝了张照片。”
宋豪翻开内袋，发现是他们去爬泰山时的大合照。照片被过塑处理，边角还细心地缝了固定线。
“田恬。”宋豪喉结动了动，“你这手艺？”
“丑死了我知道！我就是想着万一你训练受伤肯定用得上！”
“谢谢，我会带着它走遍所有训练场。”
走出烧烤店时，夜风裹挟着槐花香。
宋豪挨个捶男生肩膀，轮到女生时改成轻轻握手。
最后他倒退着走向对面，挥手的样子像棵挺拔的白杨，“都别哭啊！等老子穿军装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