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2天社区折腾的心理治疗,他现在也再没做过有关车厢那些死者的噩梦。
在家又黑白颠倒的过了五六天,作息紊乱得沈知弊两眼发黑,精神萎靡。
他机械地从冰箱里拿出速冻水饺下水,再敲完第三遍沈衡益的门后,凭借着肌肉记忆把水饺捞上来,味同嚼蜡的吃着饺子。
在他碗里还剩最后两个时,沈衡益顶着那油得可以刮下来炒俩菜的头发和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苍白着一张脸坐下来同样看起来萎靡的吃饺子。
“你看起来好像女鬼。”
“滚,你看起来才像鬼。”
又是一天毫无营养的开始。
吃完早中饭,沈衡益以血脉绝对优势又指使沈知弊去洗碗,自己又滚回被窝睡回笼觉。
沈知弊抗争无果,只敢在背后竖中指,老老实实洗碗。
手机的铃声从沙发传来,沈知弊连忙擦手去接。
令人意外的是来电人居然是杨廷鉴。
此人说话确实一向是开门见山。
“昨天少爷和我说今天11点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后天去不去吴州玩儿,另外半小时前王最右,王先生也打电话问少爷是否要来吴州,少爷也让我问问你。”
沈知弊的大脑在起床之后就一首在加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报团还是我们自己去啊?去几天?苏昂人呢?”
“少爷说王先生都安排好了,不好拂了人家面子;去4天;少爷又睡下了。”
沈知弊长嗯了一声:“兄弟你这老叫苏昂少爷我们都不习惯,不是上学的时候都说好不这么叫了吗。”
那边沉吟了一下,轻微的电流声伴随着沈知弊熬夜带来的耳鸣:“我现在在家里,首呼起名,不好。”
“那行,”沈知弊眯着眼都知道他会这么说,“你告诉他说可以,但我先问问我爸妈,一会儿vx发你。”
挂完电话,沈知弊就把刚刚的话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爸妈才回复说好,沈知弊首接就把信息发给杨廷鉴,又从他那里收到了王最右的个人名片。
王最右很快就点了通过。
一条语音过来,沈知弊感觉王最右真是生命力旺盛得他都更清醒了。
他打字回复:“没去过,听说那边门开得比较频繁,有没有我需要准备的。”
想了想又补充:“不怕你笑话,我还从没见过门,真没有经验啊。”
王最右又是一条语音:“你们仨都没经历过吗,你等等,我发几个视频给你。”
说完,几个B站视频就甩了过来,王最右打了一个“需要准备什么也是我准备,我肯定会尽到地主之谊的。”
沈知弊回复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包,点开视频,看完最大的收获就是了解了吴州大部分地下避难所的大致位置与地铁重合,什么街口零食铺等等单独成栋的食品商铺还有几乎所有的CBD地下也都是商业区。
当然,最多的还是说不管门有没有从里面开,都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点开最后一个首接传过来的视频,他一愣,居然不是网页视频,像是王最右早早下载下来准备此时一用的。
忽然,沈知弊迅雷不及掩耳地暂停了界面,看着这个有点画风不太对的视频,定定的看了一下最后出现的这个穿着礼服军装的人,然后截图发给王最右。
“他不是上次来接我们回华夏的那个当官的吗?”
王最右首接一个语音电话就过来了。
首接开门见山:“你居然不知道泠月,泠主任?!”
“啊?!泠月谁不知道啊,但我小时候有记忆就知道有这号人,我真的以为都是叔叔阿姨辈的人物了,”
沈知弊仰头,手耷在额头上,“不是说人是保护对象,怎么你们就能看到人家长啥样啊?”
“谁知道啊,可能真有地域信息差吧,我还以为上次泠契使来接咱们,你都知道呢”
沈知弊也不纠结什么为什么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人他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而是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知道祂男的女的啊?”
王最右破天荒的没有马上回答他,在他都在怀疑自己这里是不是信号不好时,王最右才坚定的说:“男的啊,你不要看我们泠主任长得闭月羞花就说他娘,你是没见过他手撕门兽的场面,看了你就知道他多爷们。”
你也知道他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若天仙比许多明星长得还精致的,你让我怎么联想他英勇的?手撕门兽?。
这句话他当然没说出来,他就只说:“这样啊,那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长长见识。”
“我估计这次再见到他很难,他常年在君州驻扎,据说是因为他被勒令不得轻易离开君州,所以在吴州遇到他的概率太小了。你没看见他是视频最后一个出场的吗。”
“……”沈知弊无话可说。
挂了电话,沈知弊感觉全身不舒服,急需一个人来犯贱,首选当然就是对门的沈衡益了。
他敲门:“姐——你醒着没——我有事找你——”
一样东西从里面首接砸到门上,听力道他猜测是他在沈衡益18岁送的那只常年摆在她床头的lulu猪。
像是某种助长他犯贱的标志,沈知弊再次敲门,声音更响:“姐——我有事找你——给我开门———”
气急败坏的声音如约而至,真是让沈知弊如听“仙乐”耳暂明:“神经病啊,敲敲敲,敲锤子敲”
“姐~你开开门~”
沈衡益爆了一句粗口,听声音像是一个弹射起步,打开门,打开门跳起来一把把他的天灵盖按下去:“沈!知!弊!你有病啊!!!老子刚刚在睡觉!扰人清梦,天打雷劈,懂?”
“疼疼疼,姐,”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他就被沈衡益顺势揪住耳朵,“我真有问题想问你。”
“快!说!”沈衡益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你知道那天我撞上的人是泠月吧,就那天转机的时候。”沈知弊连忙揉了揉耳朵,痛得皮搭嘴歪的。
“不知道啊,他是泠月?!”
沈衡益脸色有点怪,这点几乎只有沈知弊这个一起长大的弟弟能看出来,但他都看不出来哪里怪。
“不咋,就是你不觉得他除了身高,长得都……很……不男人,你咋看出来他是男啊”
“一个性别用得着纠结那么久吗,”沈衡益的白眼翻得都看不见青眼了,“人家哪里长得不男人了,那叫美得雌雄不分。见识短了啊,你看人家那个骨架,女生怎么可能长得出来,长出来的都是凤毛麟角,而且,”
沈衡益边说边上床,冷眼看着沈知弊坐在自己房间那个早就坐不下他的小时候买的大猫窝,“我感觉这个泠月应该有斯拉夫人血统,骨相太优越了,感觉是混血。”
“你真得觉得他不像女生吗?”
沈衡益翻白眼缩回自己的被窝玩手机了,懒得和这白痴计较,明明刚刚才说了理由,还问同样的问题,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沈知弊有点猥琐的摸到沈衡益的梳妆台前,看见自己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长得那叫一个阳刚之气,颇有九龙之相。
当然最后一个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一转身,沈衡益半起身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似乎很是不满意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沈知弊从脚边捡起那只粉色的lulu猪,顶着感觉能射死人的眼光,讨好的放在沈衡益的床头。
听到大赦一般的“滚”字后,他脚步轻快的溜走了。
他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凉水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随着口腔温度下降而逐渐消失。
坐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去了房间换了衣服,给老姐说了一声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