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个机会唾手可得,下面这些年轻人都是押剌伊而部的未来,趁他们不备杀光他们,即可以削减押剌伊而部战争潜力,还可以给她出一口恶气,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权衡利弊,莫如手伦决心实施她的计划:以放牧为掩护,利用马儿贪食的天性,引马群冲下山丘,利用马群冲击的势能撞死这些越界的小子,没撞死也要踩死他们。这样做,即没有对抗合赤曲鲁克的敕令,又可以达到目的,一举两得。
当莫如手伦将自己的计划拿出来和周围牧民商量的时候,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牧民们个个奋肘扬眉,大家建功心切。
只有大儿媳隐约觉得不安,从她掌握的情报分析,押剌伊而部虽遭旱灾重创,甚至有人饿死,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大儿媳实在不理解:押剌伊而部为什么会让部落的青壮年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一些老弱妇孺都能做的事,如果说这些年青人只是诱饵,那押剌伊而部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根本说不通。
况且婆婆的固执,暴躁全部落闻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众削她的面子,质疑她的决定,大概率不但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还会被她呵斥,如果因此激起婆婆的逆反心理,导致她做更过激的行为,进而引起事态失控,那她就是部落的罪人。
且经过她的细心观察,周围也确实不像有埋伏的样子。
“也许这真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良机呢?”想到这,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而是选择与莫如手伦共进退。
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派遣自己的心腹,骑上快马,把这里的情况通报给合赤曲鲁克。
而此时此刻,合赤曲鲁克正和5个弟弟在帐篷里商讨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
听到报告,兄弟6人面面相觑,合赤曲鲁克犹疑到:“会是圈套吗?”会场一时冷清。
老五是个急性子,嚷嚷道:“连押剌伊而部的年轻人都跑到我们这里挖草根了,说明那边不会有多少能动的人了,即使这是个圈套,但凭我们6兄弟联手,也不会怵他。但如果只有额吉一个人与他们战斗,却怕会有闪失”说完,来不及顶盔贯甲,拿着兵刃就冲了出去。
莫如手伦在部落里威望素重,甚得儿子们的爱戴,老五一番话,对众兄弟如醍醐灌顶,更是臊了合赤曲鲁克的脸。
兄弟们纷纷拿起兵刃,也来不及聚集其他牧民,骑上马急急忙忙跟着老五杀了出去。
当六兄弟冲上山丘的时候,山下战况正酣。
话说莫如手伦当时坐着牛车,尾随马群向下冲,由于居高临下事发突然,速度快,冲击力大,一开始就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撞死了好几个人。
剩下的人则跑的跑,伤的伤,现场更是哭嚎一片,莫如手伦见状意气奋发,猫戏老鼠的油然而生。
然而押剌伊而部反应速度之快,出乎意料,援兵须臾出现,他们很快驱散了马群,并向莫如手伦发起了反击。
莫如手伦身边只有几个兼职士兵的牧民,自然是寡不敌众。交战过程中这些人纷纷倒下。几支羽箭甚至钉到了莫如手伦勒勒车的门框上,轻轻晃动的箭羽,似乎向大家宣誓了押剌伊而人欲置莫如手伦于死地的决心。
莫如手伦到底久经沙场,即使箭矢射到眼前,依然镇定自若,边指挥,边战斗。但她的内心对自己的鲁莽行为颇为后悔,她己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