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合赤曲鲁克兄弟到了。当看见母亲的牛车被10几个人围在中间时,兄弟们呼啸一声,纵马首冲了下去。
几个月来押剌伊而人一首忍饥挨饿,现在又厮杀了半天,体力消耗了大半,正是人困马乏之时,突然被生力军背后偷袭,他们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几个押剌伊而战士更是与合赤曲鲁克兄弟甫一照面就被削掉了脑袋,其他押剌伊而人见状大惊,不约而同朝着押剌伊而部方向败逃了下去。
战斗过程如此顺利,合赤曲鲁克兄弟们肾上腺素急速上升,他们怎么会放过败得如此狼狈的押剌伊而人,个个毫不犹豫驾马就追,片刻之后,几兄弟就消逝在地平线深处。
莫如手伦望着儿子们远去的背影不无担心地自言自语道“:孩子们没穿铠甲,万一敌人垂死挣扎,放冷箭,他们是要吃亏的。”说完,望着大儿媳妇叮嘱道:“你骑快马回营,把我儿子们的铠甲运过来,追上他们,送过去。”
大儿媳也是战场骁将,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不待婆婆说完,飞身跃上一匹雄峻的白马,朝着营地飞驰而去。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带着铠甲返回时,迎面撞到了披头散发骑马狂奔的婆婆,只见她衣服上血迹斑斑,双眼通红,脸色憔悴,周围一个侍卫都没有,不等发问,莫如手伦冲着大儿媳声嘶力竭地喊道:“晚了,太晚了,还送什么盔甲,押剌伊而人追过来了,快回去驻防。”
大儿媳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她己尽力加速了。
记得离开战场时,战局还是一边倒,那时他们胜券在握。仅仅一刹那,战场形势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她向婆婆身后望去,远处烟尘滚滚,耳边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以经验判断,这支马队少说也有几百人。她不禁全身发冷,霎那醒悟过来,他们都中了押剌伊而人的示弱之计。
那么丈夫和叔叔们的结局……她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了,但她清楚现在容不得半点犹豫,否则马上横死。她迅速调转马头,追随婆婆朝营地方向逃去。
回到驻地,莫如手伦翻身下马,居民们都围拢过来,望着大家探询的眼神,莫如手伦满面羞愧。但此刻没时间自责了,因为押剌伊而人就要追来了,她现在是部落的主心骨,不能自乱方寸。
莫如手伦举起右手,满脸悲愤,大声道:“押剌伊而人背信弃义,我的儿子,都战死了。”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人群里传出女人小声啜泣的声音。
莫如手伦烦躁地挥挥手,表达对她们软弱得不满:“哭什么哭,拿起刀枪,为你们的丈夫报仇。”啜泣的女人,不敢再发出声音,只能无声哽咽。
莫如手伦把儿媳们分成两队,一部分人去聚拢战士,一部分人布置防守。
大儿媳也要走开,却被莫如手伦单独留下。
看着他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如手伦小声说道:“虽然没有统计,但我也知道部落里剩下的精壮不多,很多人或者外出狩猎,或者己经迁徙脱离部落。很后悔今天太冲动,但多说无益,这次押剌伊而人倾族而出来势汹汹,双方实力差距甚大,老营恐怕难以存留,我们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