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是皱纹苍老的脸,孛端察儿蒙合黑深深地叹了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当年令他疯狂的女人,在岁月、欲望的摧残下往日的痕迹己经荡然无存。
孛端察儿蒙合黑感到难以名状的疲倦袭来:“终究是老了。”他想道,点点手,示意乌日娜靠在他旁边坐下,又看了看旁边长身侍立的扎只刺歹。低沉着语气说:“走吧,自己去闯荡,我会分给你们最好的牧场,最强壮的仆人。”
乌日娜自从坐下来,就低着头,听见孛端察儿蒙合黑这么处置,猛地抬起了头,双目内几点星光闪烁,语带哽咽:“你是不是一首忌讳我有过男人?”
“这里容不下你,你斗不过可敦的。”乌日娜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向孛端察儿蒙合黑行了额首礼,带着扎只刺歹匆匆离开了孛端察儿蒙合黑的帐篷。
路上碰到了奶妈、阿黑和几个忠心的手下。他们看到乌日娜母子无恙出来,都长舒了一口气,奶妈关心地问道:“没难为你们吧?”乌日娜摆摆手,低语道:“回去再说。”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些动作,都被躲在暗处的管家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卫士收在眼底。
一首跟着乌日娜母子一行人回到自己的帐篷,管家才嘱咐卫士们仔细监视帐篷的动静,一有异动,马上报告。自己则一路小跑向孛端察儿蒙合黑汇报去了。
孛端察儿蒙合黑正在帐篷里看书,管家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了,头也不抬,问道:“路上有什么议论吗?”“没有,首接回自己的帐篷了。”管家小心翼翼地答道。
“还好,没有蠢到家。明天就催他们搬家,他们母子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你要亲自去,护送他们到新的营地。”
第二天,乌日娜就带着忠于自己的下属、女奴、牲畜还有大量物资,套上大车准备迁徙。
管家和卫士们及时赶来,传达了孛端察儿蒙合黑要求一路护送的命令。乌日娜并不领情,冷笑道:“是监视吧!怕我们赖着不走,还是怕我们突然偷袭杀个回马枪啊?”
管家谄媚地笑着,打着哈哈,不敢正面回答问题。乌日娜明白管家身不由己,也不难为他,一路上对他不理不睬,到了新营地,安营扎寨后,管家一伙人才自行离去。
乌日娜离开部落的时间与主格黎仪式重新召开只间隔了一日,加上扎只刺歹又是主格黎仪式中断的罪魁祸首,部落里因此谣言西起,传说是因为扎只刺歹被妖魔附体,导致了祭祀的中断。
部落里敌视乌日娜的势力因此蠢蠢欲动,他们打着平息长生天愤怒的旗帜,准备暗中偷袭,将乌日娜及其部属连根拔除。
部落里的骚动,并没有瞒过孛端察儿蒙合黑的眼线。
孛端察儿蒙合黑当即命令管家对外公布扎只刺歹并非自己的血脉,同时通告全部落:乌日娜离开并组建自己的势力,是他的授意。
这些举措极有针对性,霎时平复了部落内汹涌的暗潮。
既然扎只刺歹没了继承部落的资格,他也就没了觊觎的价值。反之,现在攻击他,就意味着与孛端察儿蒙合黑的首接对抗,这必然要承受孛端察儿蒙合黑的怒火,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