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孛端察儿蒙合黑与部落大多数的人都混的厮熟,他到部落里就像去串门。
部落的牧羊犬待他也很热络,看到他,一声也不叫,还围在他身边,摇尾巴示好。孛端察儿蒙合黑要是恰巧带着肉,就会喂它们一块,没有肉,冲它们一挥手,它们就自觉地跑开了。
孛端察儿蒙合黑有时早上没吃早饭,就会空着手,直接跑进熟悉牧民的帐篷里,向牧民讨奶喝,要肉吃。
牧民也不见怪,只要有奶、有肉就会和他分享。
孛端察儿蒙合黑喝了奶,吃过早饭,这才挎弓、提刀,带着“吧嗒 ”去狩猎。打到猎物后,他也不需要赶回部落,用猎物抵偿早餐费用。只是在他得空的时候,才会顺便带上足够多的毛皮和兽肉,分给有需要的牧民。有时候他打的猎物多,除了送给牧民的,剩余的就请牧民当场加工,晚上用来开PARTY。
太阳落山后,篝火点起来,大家一起烤肉、喝酒;有时候嗨起来,一群人直接向着星空学狼嚎。
这时候总有年轻的姑娘羞涩的望着孛端察儿蒙合黑,们就直接多了,上前主动搂着他跳舞。
孛端察儿蒙合黑也不怯场,和这些女人搅成一堆,最后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孛端察儿蒙合黑就随便在家牧民帐篷里和衣而睡。有时候醉的不省人事,醒过来发现晚上直接睡在了帐篷外的草地上。
当然,也不是部落里的所有人他都熟悉,那个年纪最大的老祭司,他就一次都没见过。
部落的人告诉他,这个老祭司可神奇了,他能与长生天沟通,知道长生天的意志,可以预见未来,还会治病,博学多才,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孛端察儿蒙合黑觉得这个老人和自已的关系不大,他对自已目前的状况还是很满足的:有吃、有喝又有玩,比起以前缺衣、少吃,孤苦伶仃的日子强多了。当然,他很想知道“吧嗒”的来历,“吧嗒”比他见过所有的鸟都更大、更强壮也更聪明,包括二长老那只海东青,但这显然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直到一天,部落的老祭司无意间撞见了来串门的孛端察儿蒙合黑,当他看见孛端察儿蒙合黑肩上的“吧嗒”,竟然双膝一跪,纳头就拜。
“吧嗒 ”看到有人拜他,马上装腔作势起来,头,顺势一昂,双眼放光,翅膀微张。
孛端察儿蒙合黑歪头瞅着它,暗道一声:“戏精。”忙疾走几步,扶起老祭司,“老人家,这般大礼,我可担待不起啊!”
老人也不勉强,顺势站了起来,看了看孛端察儿蒙合黑,点了点头,“小伙子,我可没拜你,只是敬重你肩上的这只鸟。”“这就是个扁毛畜牲,理它作甚。”“畜牲,这是鸟中的王者,它只会臣服人间的王。”
“王”这个词,勾起了孛端察儿蒙合黑的兴趣。自从吃了牝鹿的肉,孛端察儿蒙合黑总感觉自已与以往不同了,直观的感受是身体的反应速度明显提高,而不自觉间他的野心和胆量也与日俱增。
“老人家,你识得这鸟,我抓了好些时日了,委实不知道它的来历。”
“伟大的长生天啊,给我点提示吧,你为什么如此眷顾眼前的这个小伙?”老头向着天空拜了几拜,这才转过身来,严肃的和孛端察儿蒙合黑说道,“它是金雕,是天空的王,更是草原上的传奇,传说它的主人,会统治太阳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
孛端察儿蒙合黑诧异的张着嘴,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整个肚包肉,又瞥了一下肩头的“吧嗒 ”。
“吧嗒 ”坦然地迎接着主人的目光,左爪往前一蹬,头一歪。孛端察儿蒙合黑有个错觉,似乎它还翻了个白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孛端察儿蒙合黑简直抓狂了,“这鸟难道成精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叫你得瑟,回去好好数你的羽毛。”
“吧嗒 ”没来由的打个激灵,看到孛端察儿蒙合黑射过来的凶残视线,赶快用鸟头去蹭孛端察儿蒙合黑的脸颊。
看着一人一鸟,如此亲密无间,老祭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草原要乱了!”边说边走,落寞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雾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