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肯特山下几个小部落为了生存相互征伐,孛端察儿蒙合黑与“吧嗒 ”相互嬉戏的时候。
新的时代大幕已在中原大地,黄河两岸徐徐拉开。经历了数百年血雨腥风,民族融合的浪潮如滚滚洪流,无可睥睨的向前奔涌。
原显疲态的中华传统文化,在补充了草原上的新鲜血液后,又变得熠熠生辉。
长城以北,在那辽阔的草原上,多族共存、相互竞争的局面已悄然不见,突厥人已成了草原上绝对的霸主,突厥语也成了草原上的通用语言。
彼时突厥语在草原语言体系上的地位,正如当今英语在国际上的位置。但突厥内部依然部落林立,互不归属,甚至互相倾轧,战败的部落或被兼并,或被迫迁往北部、西部自然环境更恶劣的地方。
但世事难料,有时祸者,亦福所伏。
有这么个突厥部落,原定居于“乌梁海”,也就是现在外蒙古的西北部。这个部落并不大,却占据了一块水草丰茂的牧场,部众们日出而牧,日落而息,原先生活倒也安静祥和。
但有肥羊,就会有恶狼惦记。
以前由于南方混战,草原上的部落都琢磨着怎么越过长城,到南方花花世界定居。像“乌梁海”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方,爹不亲、娘不爱,虽然有水草,但纬度太高,气候太冷,降雨也少,并不适合耕种;水源补充主要靠融化的积雪,可利用的草场有限,生态脆弱,生活保障性差。
因此,有实力的部落是看不上的。这才给了这个小部落夹缝中生存的机会。当然,如能假以时日,让这个小部落发展起来,其成就也不可限量。
然并卵,上天留给他们发展的时间并不长。中原的混战,此时已到了收尾阶段,中国又将再次统一,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已初见端倪。此时再想往南方武装移民,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南下的道路被堵死了,但草原上,人口增长的步伐并没有停止。
既然无法向外输出,只能想办法挖掘自身潜力。原来不被重视的“乌梁海”地区,现在成了香饽饽。
经过试探性接触,那些强大的部落发现,这块草场的主人实力很弱鸡,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于是很快就有部落吹响了向“乌梁海”地区武装移民的号角。
毫无悬念,原住民被击败,被迫迁徙,最后移居到了肯特山的深处,斡难河的上游,恰巧正与孛端察儿蒙合黑比邻而居。
这个部落就是曾经救济过朵奔.蔑而干的"兀良合惕部",后来该部落被孛端察儿蒙合黑收编,将来还会协助铁木真征伐天下。
也正因有此机缘,该部落才没有被历史无声无息的湮没,反而生生不息,事迹还载入史册,流传天下。
当然,这是站在上帝的视角,看到的美好未来。但在当时,对于该部落的土著来说,这场经历无疑是悲惨的。
族战对部落的伤害是巨大的,它使部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牧场,很多人都战死了。青壮年更是减口严重,剩下的部众,也以老弱妇孺为主。
在环境恶劣的草原,这种状况离族灭也就是咫尺之遥,幸存的人也是劫后余生,他们如惊弓之鸟,只希望找个地方舔舐伤口,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