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握住刀刃,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可是徒劳无功,双手的皮肉更是被锋利的刀刃犁割,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地流出。
她艰难地抬起头,恶毒的眼神狠狠瞪着族长,不断涌出血沫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吐出两个字“活该”,头一歪,没了气息。
如果是战场,这幕自然并不鲜见,但作为俘虏还是漂亮的女俘虏被如此虐杀,令在场所有人于心不忍,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的惨嚎声,打断了战场上难得的宁静,顺着声音望去,族长儿子挥舞双臂,手心朝上握成爪状,抓向天空,似乎想摄住流逝的生命。
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到五更天”,在声嘶力竭:“我不甘心!”的喊叫声中,他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愤怒的押剌伊而部族长双眼通红,头发倒竖,理智尽失,一脚把挂在刀刃上三儿媳的尸身踢开,刀上的血渍也不擦拭,大步流星赶到俘虏们身边,二话不说,如砍瓜切菜手起刀落将莫如手伦和她其他5个儿媳的头首接削了下来,除了莫如手伦临死前喊了一句“我好恨。”其他5个人一声不发,默默接受了命运地安排。
她们地死亡,并没有平息族长的失子之痛,冰冷的眼神转向押剌伊而的士兵们,暴虐与疯狂在他的眼睛中一闪而过,这些士兵与族长同生共死多年,对于族长的意图心领神会。
马鞭抽打着坐下战马,战马吃痛,随即陷入暴走状态,它们在营内狂奔,如入无人之境。
押剌伊而的战士们右手握刀左手火把,逢人便杀见帐就点,原本欢歌笑语的家园,变得火光冲天,人头滚滚血流满地,哭爹喊娘声不绝于耳,昔日欢歌笑语的家园成了尸横遍野的地狱。
数息后,除了十来个瘦骨嶙峋的老妪趴在地上艾艾地哭泣,营地内再无生机。刮刮杂杂的火焰,惨渗心肺的痛哭声,为这次屠杀做了最好的注脚。
但对于那些屠夫们,这些吞噬孛尔只斤人家园的火焰却被他们当作寒秋中取暖的来源,时断时续的哭声更是庆祝他们胜利的欢歌。
陶醉在胜利喜悦中的他们纷纷套上马车,载着抢来的物资,迤逦退去。
至于那些幸存的老妪,既无缚鸡之力也无武器,对押剌伊而人己构不成一丝威胁,杀她们还要浪费力气,她们也没有食物,注定活不过今年的冬天。
当押剌伊而部最后一个骑兵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一个卧在地上的老太突然一跃而起,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矫健。她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有危险后,伸手在刚才俯倒的地面摸索了一番,突然手臂用力,随着钆钆声,一个隐藏的地窖门被拉开了,当外面亮光渗透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给这沉重的夜晚带来了些许生气。
那个老太婆,走入地窖,当她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婴儿海都。
看到海都,幸存下来的人们,都双手合十长跪不起,感谢长生天的恩赐,可在这自然环境恶劣的草原,没有物资,海都能存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