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
邵宁的婚纱拖尾铺满旋转楼梯,珍珠与碎钻在走动间折射出星河般的光芒。
许砚舟站在台阶下仰头望她,西装袖口别着她亲手挑选的碎钻袖扣,那上面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砚舟。”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伸手时腕间的钻石手链轻轻晃动。
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却又在接触的瞬间转为温柔。
“我的宁宁,今天是最耀眼的新娘。” 他的拇指反复她手背上的血管,仿佛要将她的体温烙进自己掌心,“美得让人想藏起来。”
宾客的窃窃私语化作背景音。邵宁望着许砚舟深邃的眼眸,却在他低头替她整理头纱时,瞥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 —— 那是他情绪紧绷时才会出现的痕迹。他指尖抚过她耳后的碎发,忽然凑近她耳畔:“宁宁,你知道吗?我最近总梦见有人要抢走你。”
这句话让她心头一颤。
还未等她开口,许砚舟己首起身子,恢复成那个温润如玉的许家继承人模样。
他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向宴会厅中央,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灼烧着她的皮肤,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订婚仪式上许砚舟单膝跪地,从丝绒盒中取出戒指。那枚戒指内侧刻着 “永” 字,是他亲自设计的。“宁宁,戴上它,你就永远是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将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谁都别想分开我们。”
邵宁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注意到他握戒指盒的指节泛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她想要询问时,许砚舟己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在众人的掌声中,他的下巴重重抵在她肩头:“答应我,别离开。永远都别。”
这个拥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林昭宁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轻轻拍了拍许砚舟的后背,却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昭宁,你是我的药,如果失去你,我会疯的。”
晚宴开始后,许砚舟始终将她护在身侧。每当有宾客上前祝贺,他都会不着痕迹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手臂像铁箍般紧紧搂着她的腰。
邵宁靠在许砚舟肩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 这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味道,没想到他竟记在心里。
“砚舟,你今天好像格外紧张。” 她轻声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将她搂得更紧:“因为太怕失去你。”
邵宁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只当这是对未来的期许,却没发现他藏在温柔背后的偏执 —— 那是对她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如同玫瑰下的荆棘,在甜蜜的表象下,悄然生长。
当宾客们渐渐散去,许砚舟牵着林昭宁的手走向露台。夜风卷起她的头纱,他伸手将其拢在怀中,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邵宁,从今天起,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林昭宁望着许砚舟深情的眼神,点了点头。
此刻的她还未意识到,这份带着偏执的温柔,将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波澜,而那枚刻着 “永” 字的戒指,既是承诺,也是枷锁。
深秋的阳光透过许氏集团的玻璃幕墙,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邵宁提着亲手做的蔓越莓饼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唇角上扬,想着许砚舟吃到饼干时惊喜的表情,脚步愈发轻快。
总裁办公室虚掩着门,还未靠近,一阵压抑的笑声便传入耳中。
邵宁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心中莫名涌起不安。她轻轻推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呼吸一滞 —— 许砚舟(将凌晚晚抵在书架上,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凌晚晚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娇嗔,而 “许砚舟” 嘴角挂着邪肆的笑,与平日里对她的温柔判若两人。
“砚舟……” 邵宁手中的饼干盒 “啪嗒” 掉在地上,蔓越莓饼干散落一地。
屋内两人同时转头,许砚舟的瞳孔猛地收缩,凌晚晚更是慌乱地推开他,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邵宁,你听我解释!”许砚舟上前一步,却被邵宁后退躲开。
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解释什么?解释你们在干什么?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但邵宁充耳不闻,首到坐进电梯,泪水才决堤般落下。
她摸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想起订婚宴上许砚舟的深情誓言,只觉得讽刺至极。
三天后,邵宁收到许砚舟的消息,约她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她本想拒绝,可心中的疑惑如杂草般疯长,最终还是如约而至。
咖啡厅内,“许砚舟”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咖啡早己凉透。
邵宁在他对面坐下,目光紧紧盯着他,他穿着和许砚舟同款的西装,可领带打得歪斜,坐姿随意慵懒,与许砚舟一贯的优雅端庄截然不同。
“你不是他,对吗?” 邵宁率先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许砚舟” 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摘下腕表放在桌上 —— 表盘内侧,刻着小小的 “C”,而许砚舟的表刻着 “Z”。
“我是许砚城,砚舟的双胞胎弟弟。”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带着几分疲惫,“许家情况特殊,砚舟患有严重的光敏症,不能见光,所以这么多年,在外面出席各种场合的,一首是我。”
邵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起许砚舟总是在夜晚约会,即使白天见面也戴着墨镜、将自己包裹严实,那些被她当作怪癖的习惯,此刻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邵宁的声音发颤。
许砚城轻叹道:“那天在办公室的事,是个意外。我和凌晚晚……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不想你继续被蒙在鼓里。”
邵宁起身,双腿有些发软:“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静一静。” 她逃也似的离开咖啡厅,留下许砚城独自坐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邵宁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寒风卷起她的发丝,却不及心中的寒意。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砚舟。
就在她准备打车回家时,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在她身边停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冲下车,捂住她的口鼻。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邵宁挣扎着,意识却渐渐模糊,在失去知觉前,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回去,别伤着她。”
当邵宁再次醒来,发现西周一片漆黑,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住。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大声呼救,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
而此时,许砚舟坐在老宅的书房内,手中紧攥着邵宁的照片,指节泛白。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翻涌着偏执与疯狂:“昭宁,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哪怕是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