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栩蜷缩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底发亮。导演的消息跳出来时,她刚抿了口温咖啡,“《暗夜》女二定你了!和林叙白搭档,这次他一人分饰双胞胎兄弟。”
消息后面跟着一连串烟花表情,可阮星栩盯着 “林叙白” 三个字,陷入深思。
三天后,影视城。阮星栩踩着细高跟走进化妆间,镜中倒映着剧组定制的珍珠白旗袍,盘扣勾勒出玲珑曲线。“星栩姐!” 片场助理举着剧本冲进来,“第一场就是你和许砚舟的对手戏!” 阮星栩接过剧本,扉页烫金的 “昭宁” 刺得她眯起眼,这一次,她不再是为爱飞蛾扑火的叶清萝,而是沪上最大船运公司的千金。
雕花铁门在引擎声中缓缓开启,黑色迈巴赫碾过满地梧桐叶。
阮星栩摇下车窗,冷冽的晚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水汽扑面而来。
她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正红色在唇间晕染开,像朵带刺的玫瑰。
后视镜里,老宅的哥特式尖顶刺破夜空,月光为它镀上银边,恍若童话里的城堡,却不知藏着多少秘密。
“邵小姐,少爷在露台等您。” 管家弯腰拉开车门,白手套上的银扣泛着冷光。邵宁踩着珍珠白的高跟鞋下车,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
她沿着盘旋而上的大理石楼梯拾级而上,心跳随着脚步声愈发急促,不是紧张,而是期待 —— 期待与 “许砚舟” 的初次交锋。
“阿宁。”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林叙白倚着雕花栏杆,白色衬衫勾勒出清瘦的身形,腕间的铂金手表折射着冷光。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掌心带着薄茧。阮星栩注意到他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半截手腕,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是新伤。
她莲步轻移,将手放入他掌心的瞬间,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虎口。
“砚舟,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温柔,尾音却带着钩子,像只狡黠的猫。许砚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反扣住她的手,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透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去国外进修这半年,每天都在想你。” 许砚舟的拇指着她手背上的血管,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他的目光掠过她颈间的钻石项链,那是他们初次约会时他送的礼物,“下周的珠宝展,陪我去?”
阮星栩歪头,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听说这次展览有颗三克拉的蓝钻,价值连城,许少爷该不会是想送我?” 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要擦过他的耳畔,“可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珠宝。”
许砚舟瞳孔微缩,突然将她抵在栏杆上。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阿宁想要什么?”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混着雪松与烟草的味道,“是我的人,还是……”
“卡!” 导演的声音突然炸响。阮星栩立即退开,可林叙白却没有立刻松开手,反而伸手将她的发丝挂于耳后,指尖耳边多停留了半秒。“阿宁入戏很快嘛。” 他轻声说,只有两人能听见。
“彼此彼此。” 阮星栩低笑,转身时旗袍下摆扫过他的小腿,像蝴蝶掠过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片场工作人员开始调整灯光,阮星栩走向休息区,却见林叙白拿着保温杯跟过来。“喝点温水,刚才靠栏杆那么久,别着凉。” 他拧开盖子,热气氤氲中,阮星栩瞥见他耳尖泛红,突然想起失忆时,他也是这样递姜茶给她。
阮星栩注意到他握紧保温杯的手,指节泛白。她没拆穿,只是笑得狡黠:“许少爷紧张什么?难不成怕我被别人拐跑?”
林叙白低头看她,目光温柔又危险:“昭宁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这话不知是台词,还是真心话。
阮星栩心跳漏了一拍,却又强装镇定:“那许少爷可要看好了。”
她转身走向导演,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像极了她此刻雀跃又忐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