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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晓惊魂·轮回启

听涛楼的梁柱在子时发出低吟,陈砚盯着白骨叟逐渐透明的身影,发现他肋骨间卡着的砖片,正是自己掌心胎记的雏形。叟的指骨指向祭台,突然化作白骨堆,血书从肋骨间飘落,墨迹未干:“陈甲私藏玉璜,欲破血咒,却被断指埋入楼基。汝掌心砖纹,乃楼基在历代祭品中选中的印记。”

场景1:血书真相·祖父的诅咒

陈砚颤抖着翻开父亲遗留的《楼基志》,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突然渗出血迹,显形祖父的字迹:“砚孙,璜分‘江’‘鬼’,合璧则楼基现形,然破局者必成新局……建楼监工斩吾三指,血浸砖纹,始有陈家世代之咒。” 墨字未干,砖面突然映出永乐十七年的场景:祖父跪在祭台前,将半片“江”璜塞进砖缝,砖面自动刻下“陈甲之孙,第十七代祭品”,字体与他掌心胎记如出一辙。

“爹……”陈砚喉间发紧,壁画显形父亲陈乙坠江前的瞬间:“砚儿,锁魂柱里有你爷爷的断指——” 话未说完,江心漩涡便吞没了他的身影。此刻锁魂柱的石面裂开,父亲的魂灵从中飘出,腕间砖纹与他如出一辙,魂灵指尖指向祭台中央的凹槽,正是他掌心胎记的形状。

触摸楼基的砖缝,陈砚看见更深的记忆:曾祖父陈乙作为第十六代祭品,在砖面刻下“浩气长存”时,断指血混着石髓,在他婴儿掌心烙下砖纹。而他七岁捡到的断指,根本不是遗物,是楼基为第十七代祭品预留的钥匙。

场景2:宿命闭环·新客登岸

寅时将尽,陈砚登上楼顶,见江帆皆化为白骨舟,鸥鸟啄食浮尸眼,每具浮尸腕间都有淡红砖纹——那是他初登楼时的模样。江心薄雾中,新客正握着半片“鬼”璜登岸,青衫素服,面容与他幼时在义庄看见的祖父画像一模一样,腕间淡红掌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正是他七年前捡到断指时的印记。

“带璜者,留骨基。” 水鬼渔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见渔翁的水草面具己碎,露出与白骨叟相同的匠人装束,腰间挂着的半片“鬼”璜,正是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秘密。壁画怨脸全部低头,砖缝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拼出“循环不止”,每笔都在重复他掌心的纹路。

陈砚摸向颈间,玉璜不知何时完整,“江鬼楼”三字在晨曦中泛着血光。掌心砖纹己蔓延至颈侧,形成完整的楼基砖图,每道纹路都对应着听涛楼的飞檐、梁柱、阶石——他终于明白,从出生起,自己就是楼基血脉里的一个字,一段必须被献祭的祭文。

场景3:跋文现世·阴间戏台

卯时三刻,陈砚坐在楼基祭台前,用自己的血磨墨,笔尖落下时,砖纹胎记传来剧痛——那是楼中万魂在催促他写下真相。“世传江楼多雅韵,岂知每片瓦当皆浸人血……” 墨迹未干,江心浮尸举着陶盏浮现,盏中映着他逐渐透明的手掌,酒坛上刻着“陈第十七代”,正是他割血的指痕。

镜中,他的影子己与白骨叟重合,砖纹胎记在镜面显形为“祭”字,与楼基中央的图腾分毫不差。楼下传来新客叩门声,稚嫩的声音混着江涛:“客官,可曾见过江心白骨舟?” 陈砚整理衣袂,发现青衫袖口己渗出血迹,在砖面印出“留骨基”三字,与父亲坠江时的血印一模一样。

“来者留骨,循环不止……” 宫装女鬼的声音从砖缝里渗出,陈砚望向“浩气长存”匾额,金粉剥落处显形出层层叠叠的“祭”字,每道笔画都是断指刻成。他终于明白,祖父藏璜、父亲投江、母亲留簪,三代人的挣扎不过是楼基轮回里的一滴血,而他,即将成为砖缝间新的刻字,等着第十八代带璜者来读。

江心传来白骨舟的桨声,新客的木屐碾碎第一片霜叶,腕间掌印与石阶中央的凹痕共鸣。陈砚摸向胸口,那里的砖纹己蔓延至心脏,每道纹路都在跳动,与楼基的脉搏共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座楼了——他的血将养着石髓,他的骨将成为阶石,而颈间的玉璜,会在每个霜降之夜,发出微光,引导下一个祭品登楼。

雾气漫入楼内,陈砚的字迹逐渐模糊,却在砖面显形为永恒的鬼文:“所谓浩气,不过是匠人血、志士泪、祭品魂,在江风里凝成的,一滴永不坠落的血。” 当新客的叩门声再次响起,他望向镜中,看见自己的眼睛己变成砖纹的颜色,而在镜的深处,祖父陈甲的断指正对着他微笑,指腹的“陈”字,终于与他掌心的“砚”字,在楼基的血脉里,完成了十七代人的对接。

江风裹着磷火,将他的叹息吹散在飞檐之间。无人看见砖缝里未干的泪,无人听见地基下断指的吟,唯有“浩气长存”的匾额在晨雾中摇晃,露出背后的白骨支架,和支架上,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属于陈家十七代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