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听见声音,心一下子揪起来,手不禁捏紧帕子,探头出去问门口的守卫:“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守卫看她一眼,又回过头来,“猎场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新鲜的。”
话只说了这么多,剩下的就叫君祈浮想联翩。
难道是杀她的那波人还不肯放过她吗?
竟然连皇帝都惊动了。
尤其是她们几人刚刚都不在此处。
想着君祈就不禁流下冷汗来,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还无法解决呢,要是被圈进皇权里,简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守卫见她站在那,提醒出声,“夫人,麻烦您下来,马车需要搜查一遍。”
君祈刚要下车,裙摆却被里面的人拽住,君祈回头看向薛婉婉,眼神示意她有什么事。
薛婉婉指指她换下来的衣服,衣服己经破烂不堪,而且上面还带着血迹。
这要是被守卫查出来,一是传出去不好听,二是刚刚她们都不在此地,再加上这沾血的衣裙,很难不把她们联系到这件事上。
君祈脑瓜子一转,请求守卫:“这位小哥,我妹妹还未醒,稍候。”
守卫狐疑的看了一眼,想着猎场里那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光凭这一名女子怕是杀不了他,便暂时选择了想相信。
君祈看他去搜别的马车,心下松了一口气,暂时安全了,可是马车上刚换下来的衣物该怎么办?
“唉。”君祈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最终还是叹口气,放下帘子转身回了车里。
“现在可怎么办,若是真的搜查这辆马车,我们可真是什么都说不清。”
不是说君祈做贼心虚,若是没有这具尸体,这个带血的衣裙便不会有人将目光放到这上面,可如今出现了这具尸体,还是横死在猎场的,往大了说就是危害到陛下的安全了,自然是天下的头等大事。
若是这具尸体真是追杀她的那波人做的,这局便是冲她来的,那今天这整个猎场估计只有她这里能搜出来带血的衣服。
若是有别人,那可真是纯倒霉蛋了。
君祈坐在马车上,绞尽脑汁地寻找解决方法,同时也暗暗恼恨自己为什么在路上没有把这件衣服丢掉!
可事己至此,不能明目张胆地将衣服拿出去丢掉吧,被人看见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等等...
君祈灵光一闪,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小哥?请问秦卿秦大人是否己经回营?”
那守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册子,翻了一页,才点点头。
听见这个消息,君祈松了口气,觉得此计可行,但是就是要考验和秦卿的默契程度了,不知道他能否理解自己的意思。
君祈招招手叫他过来,“劳烦你去请秦卿秦大人,就说秦有秦大人的夫人脚崴了,请他来送张轿子。”
守卫收到消息就叫人去请了,现在还只是排查阶段,不可与人交恶,更何况还是王府里的人。
秦卿和秦有不是兄弟吗?
怎么嫂嫂受伤了要叫小叔子来送轿子?
守卫憋紧了内心的疑问,想着这高门大户的秘辛不是他能打听的,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这不妥妥就是话本里的嫂嫂和小叔子吗?
君祈看见她那眼神,心底更无奈了,能有什么办法,说她崴脚的就是秦卿,如今这事不找秦卿该找谁呢。
更何况自己的丈夫靠得住吗?
但还是忍不住解释一下。
“我和薛姑娘同嫂嫂去上香,碰上三弟猎鹿,那鹿跑到了我跟前,将我吓了一跳,三弟怕我受伤,在我眼前将那鹿射死,可将我吓了一大跳。”
“所以脚才崴了。”说到这,守卫忍不住接上话。
君祈点点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三弟在祖母面前得脸,要顶轿子还是得三弟来。”
这么一解释,那守卫就听懂了。
但是听懂归听懂,这马车该查也得查呀,要不然交不了差呀。
眼看着秦卿率人抬着轿子过来,君祈便觉得时候到了。
“对了小哥”君祈转身回到马车内,将粘了血的衣服拿出来,“你知道这鹿血该怎么洗下去吗 ,这可是我娘出嫁时赠我的。”
看见那沾了血的衣服的一瞬间,他们还是下意识地拔刀,这可把马车里的其他人和不远处的秦卿都吓坏了。
连虞子衿都捏紧了帕子。
君祈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不信她说的。
秦卿快步走上前,“慢着,可是有什么误会?”
没等那守卫说话,君祈就率先出声,不给他们怀疑的机会。
“还不是这该死的鹿血,沾到我的衣服上,我想着大哥们常年在御前,见多识广,便想着打听打听这鹿血该怎么洗掉。”
秦卿不太理解她说的鹿血是什么意思,但是猎场有尸体这事让她的处境很危险,所以秦卿还是选择了配合她。
“嫂嫂莫急,鹿血粘稠,但未必不能洗下来,家中有个会些偏方的,能行。”
守卫也插科打诨道:“既然这样,你便拿回家给你家老仆想想办法吧。”
他们内心都苦哈哈了,这大老爷们娶了媳妇的,衣服上有什么脱下来,回家扔给媳妇,没有媳妇的扔给老娘,保准洗的干干净净的,他们哪知道这血怎么能洗下来。
目的达到,君祈便被人搀扶着上了轿子,虞子衿和薛婉婉则下来让他们搜马车。
马车各处都搜了,反倒是没人关注她那带血的裙子了。
如此,目的倒是达到了。
“起轿!”
杂役们把轿子抬起来,就要回营去,现在也顾不顾她到底崴没崴脚了,反正刚刚装的挺像的。
“那就恭送夫人了,多谢您的配合。”
轿子被抬起来,刚转过方向来,便被人打断了。
“慢着!”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来君祈便觉得完了,刚刚编的一大堆都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