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次稳赢。
现在看来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
萧才沉下脸，压低声音对他耳语几句，打开门，“你回去吧！别回去太晚惹人怀疑。”
等二人离开，暗卫看安邑一眼，也跟着离开，回宫复命。
安邑跃出院墙，看了暗卫离开的方向一眼，抬腿朝国公府去。
六公主既让暗卫跟着，定知道二人口中的那人是谁，根本就用不着他担心。
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轻叹一声，再过两日，京城的天应该就能放晴了。
上次她让仁明帝出的告示，想必就是为了今日吧！
……
杨先惴惴不安回到皇宫，整理好思绪，这才去御书房回话。
他简单把忠国公的病情说了一遍，仁明帝便挥手让他离开。
出了御书房，杨先长舒一口气，想起萧才交代的事，他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萧奉不相信大长公主就别合作，合作了又让他去试探。
他一个太医，又不会武功，万一到时候他们想知道的消息没探出来，反而暴露了自己，到时候谁站出来救他？
杨先越想越后悔上了萧奉的贼船。
可现在己经没了退路，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去做萧才交代的事。
杨先不知道，他的一切都在暗卫的掌控中。
墨栖月听了暗卫的回禀，让他继续跟着杨先，站起身，对欲言又止的仁明帝道：“放心，忠国公不过是被萧奉利用引杨先出宫的工具人，没有问题。”
仁明帝瞪大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问题一般。
“你太过喜形于色，很容易便看出来了。”
墨栖月说完，走到门边，又回头补了一句。
“不想让别人窥探到你在想什么，表情可以收一收。但也别太过，不然我以为你是扭到了脖子。”
仁明帝：“……”
所以上次她知道他想表现的是威严，故意问他是不是扭到脖子是在拿他寻开心？
一旁的杨福憋住笑，感觉到仁明帝看过来的目光，他忙正色起来，端着茶上前。
仁明帝接茶时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问：“燕祁那边可有再去找小六？”
“没有。”
仁明帝嘴角刚扬了一半，杨福补充道：“不过他们在二皇子的院子偶遇，一起烤叫花鸡吃，天黑了才各自回宫。”
“这叫没有？”
脸上的笑冷了下来，仁明帝把茶放到一边。
“都一起烤叫花鸡吃了，朕都没尝过小六烤的鸡。”
杨福解释，“鸡不是六公主烤的。看着七皇子的人说，七皇子是被二皇子带去的，六公主是翻墙进去的。”
仁明帝瞪了杨福一眼。
“重点是这个吗？”
杨福一愣，心道难道重点是六公主没带皇上？
嘴上却不敢答。
……
墨栖月晃晃悠悠从御书房回到栖月宫，看了一个时辰的话本，盯着杨先的暗卫出现在面前。
她一边翻着话本，嘴里吐出一个字。
“说。”
“杨先去找了画春，让她来探查那东西是否在公主您宫中。”
墨栖月把话本合上，抬眸，“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暗卫退下，墨栖月唤来紫萝。
“画春如今在何处当差？”
“在花房，公主要传她过来？”
墨栖月摇头，“你去花房一趟，让花房的人送盆花过来。”
说起画春，墨栖月不禁想起许久没有关注的画扇，随后问。
“画扇最近如何？”
紫萝愣了下，方才想起她确实没说过此事，忙道：
“画扇在墨涵死的那晚溺水而亡，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在关注萧贵妃的事，奴婢也是后面才知晓的。”
她抿了抿唇，跪到地上，“奴婢知罪，忘了把此事告诉公主。”
当时她只是觉得事情己经过去，画扇无关紧要，公主又要忙着对付萧府，她不想拿这些小事打扰公主。
现在公主突然问起画扇，难道画扇还有用？
“本宫只是随口一问，起来吧！”
当初留着画扇是想利用她了解萧奉更多，谁知后面墨涵出力首接取代了她的作用。
渐渐地，就把她这个没用的弃子忘了。
“是，奴婢现在就去花房办公主交代的事。”
……
画春这边正愁如何来寻墨栖月，突然听花房管事姑姑的声音响起。
“是紫萝姑娘啊，有何吩咐？”
这称呼让画春搬花的动作一顿，她竖起耳朵，听紫萝道：“公主要盆新鲜的花，姑姑你找人送过去吧！”
管事姑姑笑着点头，抬眼看向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画春。
“你没听到吗？赶紧把那两盆开得极好的八仙花给六公主送去。”
画春压住心里的欣喜，转过头。
管事姑姑看清她的脸，脸上笑意霎时僵住。
萧贵妃虽不在了，但她和六公主不对付的事管事姑姑可没忘。
画春之前是萧贵妃的人，她让画春给人送花，万一六公主觉得她这是故意膈应她，她可吃罪不起。
“还是我去吧！”
她走上前便要去搬旁边的八仙花。
“就她吧！”
紫萝打断她的动作，看了画春一眼，上前搬起一盆，“姑姑应该要忙，这儿又没其他人可以使唤。”
“好，”管事姑姑确实有其他事要忙，闻言忙交代画春，“你仔细些，别把花给弄坏了。”
“是，奴婢会小心的。”
二人一路无话去到栖月宫，把花摆放在外面，画春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敞开的门，没有一丝犹豫，叫住紫萝。
“我可以见一见六公主吗？”
紫萝只当她是想留在栖月宫当差，“跟我来。”
画春有些忐忑地跟着她进入正殿。
“公主，画春要见你。”
墨栖月放下手上的笔，抬眸看向己经跪到地上的画春，挑了挑眉，“这是做甚？”
“奴婢有事想禀给六公主，还望六公主准许。”
画春磕了个头，神情恳求。
她本以为萧贵妃没了，自己便可以脱离萧府，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惹怒墨栖月，不想萧奉的人还是找上了她。
让她帮着对付墨栖月。
在萧贵妃身边这段时间她看得真切，墨栖月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只希望自己做出坦言相告这个识时务的选择，能避开这次是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