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李相夷听见敲门声:“进来。”
玄一拿着一封书信,双手递上:“爷,北平的书信。”
“是地三递寄过来的。”
李相夷撕开道:“新月饭店规矩多,没有请柬是不能入内的,佛爷那边是怎么说的?”
“总不能硬闯进去吧?”
玄一躬身答道:“方才张副官来过,说是佛爷计划到时候,夺彭三鞭的请柬,冒名顶替他的身份,进入新月饭店。”
“这个彭三鞭,属下打探过,他在银川以沙土起家,富甲一方,鞭术了得,西北一带无人敢冒犯……”
李相夷低头展开书信:“彭三鞭……我也曾听闻过,此人卑鄙无耻,手下不少都是亡命之徒。”
“解小九与齐小桓前去张启山府邸,估摸着是商量出来了对策。”
“既然鞭术了得,他们只能智取了。”
玄一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爷,那您到时候出手吗?”
“您不是也要一同前往?”
李相夷眉梢微挑:“我出什么手?”
“他们要夺彭三鞭的请柬,便让他们夺就是了。”
他抖了抖信纸:“地三在信中写了,这新月饭店请柬一事,己经解决,到北平之后,他亲自给我送来。”
“凭借地三如今的影响力,作为高级军官,弄个新月饭店的请柬,不是简简单单。”
“你看看,一个布防官,连个请柬都得抢别人的。”
张起灵接过信纸,低头看了一眼:“地三听闻你要去北平,是真心高兴。”
“结尾写了几句问安。”
他扫了一眼末尾的名字,李地山。
这地字离开长沙之后,都改了名字。
第二字便是隶属于西顾门哪一支。
黄三,便是叫李黄杉。
至于为何姓李,那是他们自发认可的姓氏。
李相夷将信纸点燃道:“有他在,这一趟估计顺遂许多。”
“不过,此事我并不想告知张启山……且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夺彭三鞭的请柬,是一出好戏了。”
到时候得看一看,他们怎么夺。
夜色己深,屋内只有两盏灯发出昏黄的光线。
青色床帐之上,映着两道身影,起起伏伏,时而伴随着轻吟。
李相夷双手撑床,肩宽腰窄的身形一览无余,俯身而下:“木戳戳,你的腰比女子还柔。”
“是水做的?”
紧接着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你羡慕?”
“羡慕什么?”
一双略带粗糙的双手落在了腰上:“本来就是我的……”
烛火即将燃尽,发出微弱的光亮。
李相夷停下动作,呼出一口气,随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略带薄汗的身体上。
他听着扑腾扑腾跳着的心,躺平道:“明天就得走了……这越想,越不想走。”
张起灵偏头看向他,清澈的眸子里,透着还未退下去的:“此行一定要顺利。”
“西顾门我会守好的。”
李相夷扫见他显露的纹身,伸出手搂过他:“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守好。”
“因为你是张起灵啊。”
“有谋略,行事果断。”
他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到时候,如果陆建勋真的为难你,先杀再说,等我回来给你收拾残局。”
“如果是其他帮派不安分,那就灭了,我己经跟老六,老三打了一声招呼。”
张起灵眼底藏笑:“不过就是出一趟远门,又不是什么大事。”
“没必要安排这么多。”
李相夷松开他,郑重其事地道:“那不行,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和委屈。”
“我捧在手心里的花……一首都要放在心尖尖上的。”
他掀开被子,轻松地抱起人:“沐浴之后,我还有要事同你交代。”
张起灵微微仰头:“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现在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