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红三走了进来:“二爷,衣服取来了。”
他从一旁下人的手里接过包袱:“张爷叮嘱了几句,说是陆建勋己经去了西顾门。”
“此人野心勃勃,需要多加防范,”
二月红起身拿过包袱打开:“陆建勋,看来真的盯着佛爷那个位置。”
李相夷换好衣服,低头理了理衣袖,此刻饭菜也端上了桌。
他净手扫了一眼菜:“这么多菜,是真怕我宣扬?”
二月红提起酒壶,倒了两杯,扬唇一笑:“自然是怕的,若是让老八知道,指不定怎么揶揄我。”
“爷,您试一试这个酒,竹叶青。”
“这酒柔和。”
李相夷端起看了看:“酒液金黄微翠,一看就是好酒。”
他抿了一口,品味道:“初尝是清新的竹香,随后便是酒的绵甜,最后带有一丝丝辛辣。”
“你这酒在何处所得。”
二月红坐下答:“这酒是佛爷所赠。”
“他今日遣了张副官前来,听闻我们要去买药,他要同行。”
李相夷挑眉一笑:“只是同行?”
不出点心意?
主打陪伴?
他拿起筷子,又问:“你是怎么回他的?”
二月红抬手替他斟酒,微微一笑:“佛爷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是得应承下来。”
“我这也不好婉拒啊。”
李相夷了然点头:“那你到时候,是带着丫头一起,还是独自随我们前去?”
二月红默然片刻,不答反问:“爷,您呢,带张爷吗?”
提及这个,李相夷忍不住叹气:“我倒是想带他,如今长沙这个情况,只能让他留下坐镇。”
“到时候给他带些新奇的玩意儿回来。”
二月红若有所思,缓缓答:“我原是想带丫头同行,但是她的身体实在是不好。”
“从长沙到北平,这距离可不近。”
“担忧她的身体遭不住一路的颠簸。”
李相夷听见他的顾虑,开口道:“还是红官考虑的周到,不过此行一路火车,应当是无碍的。”
“夫人一首不曾离开过长沙,带她同行,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未尝不可。”
他夹起菜,睨了他一眼,随后笑意渐浓:“红官,你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人也瞻前顾后起来。”
“夫人无碍的,况且多花一点钱,火车上有床,可以让她休息。”
“这般担忧她的身体?”
二月红闻言,抬眸看向他,扯了扯嘴角:“那便听爷的。”
两人就着酒,聊一些有的没的。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终于亮了起来,雨势渐小。
李相夷躺在懒椅上,听着二月红唱曲,睡意渐渐来袭。
二月红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无奈一笑:“我这唱着还成催眠曲了不成。”
他拿过一旁的薄被盖上,目光落在这张俊逸的脸上,不禁双眼迷离起来。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依旧记得那一日。
其实那会儿,闹场子的人时常就有,但是鲜少有人为他出手。
倒也不是自己摆不平,只是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从未见过这般意气风发的人,就像戏文里走出来的人物。
那一瞬间,惊艳到至今。
窗外再一次暗淡下来,府内也挂上了灯笼。
李相夷悠悠转醒,坐起来抬手按了按额头。
他见房中无人,起身走出去,正巧碰见红府的管家。
“爷,您醒了,二爷在正厅等您呢。”
他转身在前面领路:“八爷也来了。”
李相夷揉了揉脖颈:“算命的也来了,因为什么事?”
管家低声答:“八爷好像是寻您来的,至于说什么事,小的便不得而知了。”
齐桓正坐着喝茶,瞧见人影,起身抱了抱拳:“爷,您倒是让我好等。”
李相夷扫了他的神色:“你捡到钱了,笑得这样灿烂。”
他撩开衣袍坐下:“寻我是给我二八分,还是三七分?”
齐桓哎了一声,连忙摆手:“爷,我哪里有钱捡……再加上,您哪里瞧得上我这三瓜两枣,您说是吧。”
他对着他嘿嘿一笑:“这不是您让我去矿山查探嘛。”
“我确实有所收获。”
“那附近有日本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