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回到了村子。
李相夷见屋子己经清扫干净，颇为满意地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看来这钱花的值。”
“首接可以入住了。”
他垂眸打量面前的石桌，是一整块大石头，用凿子凿平，随后打磨光滑：“小哥啊，你会不会处理鸡。”
张起灵目光落在鸡上，与鸡大眼瞪小眼：“不会。”
李相夷侧头望向厨房：“你往锅里倒上半锅的水，烧开水，然后我教你。”
他以前也没干过这事，都是看师娘和师父杀鸡。
如今只能依葫芦画瓢。
木戳戳就像白纸一样，一问三不知，只能自己支棱起来。
哎，这日子过的，跌跌撞撞。
待水烧开，李相夷将鸡放入木桶里面，倒上几瓢热水。
等上片刻，扯了一下鸡毛：“好了好了，你可以拔毛了。”
“我去买些菜去。”
张起灵目光落在桶里的鸡，丝毫不怕烫，将鸡毛拔下放在一旁。
起初有些笨拙，第二只鸡的时候，明显找到了诀窍，处理的极为迅速和干净。
李相夷提着一篮子菜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只白花花的鸡，被放在一旁的砧板上。
“你处理的这么好啊。”
他放下篮子，看见还有一些小绒毛，将灶台里面的火退出来，燎了一下。
“那什么，小哥，你不是刀玩的很溜，将鸡开膛破肚一下……”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用剑的！”
他双指并屈比划了一下：“我比较擅长刺。”
张起灵平静地看着他，吐出了一句：“我比你小。”
他见李相夷的神色，认命地握着刀：“怎么开膛破肚?”
李相夷低头思忖，比划了一下：“应该就是从胸膛入手……然后把里面的内脏取出来。”
他有些心虚地缩回手。
知道是一回事，实操是另一回事。
张起灵利落地下刀：“这样?”
李相夷低头看着鸡，点了点头，再砍开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拿过鸡，将鸡胸掰开：“这些内脏，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张起灵平淡开口：“肉可以吃。”
李相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
“算了，把内脏全丢了，管他能不能吃。”
张起灵依言将内脏尽数取出来，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鸡屁股，鸡头全砍了……”
“然后把鸡剁成一块一块的。”
李相夷拿过另一只鸡：“烤鸡就简单多了，拿着调料腌制一下。”
“在野外的时候，我经常做。”
待张起灵处理好鸡肉，两人你看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动。
最终，李相夷败于张起灵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下。
他走到隔壁请来了一位婶子。
婶子来到厨房，游刃有余，一边切菜，一边看着锅里的情况。
李相夷和张起灵认真观摩，神色逐渐出现恍然之色。
这样炒菜的啊……
李相夷原本是要给钱，这婶子怎么也不收，只要了鸡杂和鸡毛。
待人离去，李相夷撞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学会了吧，明天你来试一试。”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当年我差点烧了厨房，师父不让我靠近灶台半步。”
张起灵没想到李相夷还有这样的经历：“说说。”
李相夷转身之际，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你刚刚是在问我?”
“你不是应该平平淡淡，什么也不关心……就跟那石头一样?”
“对我的囧事倒是感兴趣了。”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双纯净的好像天山水一样的眸子：“我说……就是当时饿了，想下碗面……怎么也点不燃灶台的火，我就机灵的用了油……”
“结果，连一旁的干树枝都燃了，我反应很快的，提水浇灭了。”
“但是师父回来的时候，一阵害怕，骂了我一顿不说，还罚我站桩两个时辰。”
“下桩的时候，我这两条腿，别提了。”
张起灵偏过头，唇角掠起几分不明显的弧度。
他转身将几碟菜放在桌上：“吃饭。”
李相夷打开煮饭的锅，盛了两碗米饭：“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一下，把你囧事跟我说几件。”
“让我乐呵乐呵。”
他坐下将碗筷递给对面：“算了，还是说些快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