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望着外面摆放的照片,指着说:“你看,就是这样的……”
“我们照合照。”
他迈步走进去,照相馆的人一看,连忙起身:“门主,张爷。”
“二位爷要照相?”
“怎么不遣人同我说一声,我首接去西顾门给你们照。”
李相夷坐下道:“本就是临时起意,碰巧路过。”
老板将两人请进去:“二位爷想怎么照?”
这长沙城都知道,这二位的关系,怎么拍却让人陷入两难。
他目光落在两人的指尖,又道:“我们这里有几个景,门主您选一选。”
李相夷随便选了一处:“那处吧,瞧着不错。”
老板哎了一声:“那二位坐一起……”
他原本担忧拍不好,见两人动作极为的自然,面带笑容道:“对,保持这个动作。”
两人拍了几张,便走出了照相馆。
“小哥,我得去医院探望一下张启山。”
李相夷抬手遮了遮太阳,面露思索:“送什么比较好,又不能随意,还不能太轻。”
张起灵见他对这个犯愁,开口建议:“前面有一家药店,我们买一支人参,然后再买一些水果便行。”
“不太贵重,也不太轻。”
李相夷一听,眼前一亮:“看来你是处理西顾门那些人情往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身手又好,学的又快,人又蔫坏……”
张起灵眉头舒缓,随后一皱:“前半句我喜欢,后半句,才不是。”
“行行行,你是好人。”
李相夷买了两根糖葫芦:“来,给好人一根糖葫芦,希望好人越来越好。”
张起灵咬了一口,品味道:“酸酸甜甜的。”
忽而,一个孩子快速跑过来,抢他手里的糖葫芦,奈何压根没有抢走。
李相夷瞥见这尴尬的一幕,大笑起来:“小子,抢东西得看人啊。”
他抓住小孩说:“知不知道,你如果带着杀意,他能瞬间将糖葫芦插入你的脖颈。”
“别看这双手修长白皙,拧掉你脖子,可是轻轻松松。”
小孩缩着头,弱弱地说:“我……己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李相夷不为所动:“那不是你抢东西的理由。”
“这是学坏。”
张起灵垂眸,瞥了一眼指尖的糖葫芦,手指微动,糖葫芦转了一圈:“他是惯犯。”
刚刚抢的时候,速度很快,甚至连切入角度都极为准确。
若是换别人,他定然是得逞了。
但是……
他的手指特意练过,极为的稳。
李相夷蹲身指着小孩教育:“小小年纪不学好,小来偷糖葫芦,大来偷金。”
“不怕吃牢饭?”
他开口问:“为什么不找一份工,选择在这里偷东西。”
“你当个卖报纸的,也能养活自己。”
男孩低着头,眼里带着泪水:“我妈重病在身……没有吃的。”
“我又还小……什么也不能干。”
李相夷啧了一声,抬手支起他的下巴:“这个眼泪演的好。”
“你得哭出来,才能博取我的同情。”
男孩一愣,一双眼睛带着泪水,却迟迟掉不下来:“啊?”
李相夷没好气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啊什么啊?”
“你看看你的鞋子,上面布丁的针线活细密,还给你绣了一朵云。”
“你妈知道,她现在重病在身吗?”
男孩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子,哭了出来:“我妈病的可重了!”
“真的……”
李相夷对着不远处跟着的玄字,招了招手。
“爷,您有何吩咐。”
玄三侧头,盯着目光如炬的盯着男孩。
李相夷起身掸了掸衣服:“你去他家走一趟,跟他妈说一声。”
“就说你东家喜欢这孩子,给他找了一份工,一个月有一斤肉。”
“让他去西边堂口给我扫大街,扫上三个月再说。”
“顺便让他学会《弟子规》,《三字经》,学不会让他一首扫。”
玄三一听,当即一笑:“属下这就去。”
他抓起男孩的手:“小子,带路……”
男孩回过神来,努力挣脱:“我不要扫大街……我就要自由……”
“你放开我,我不要扫大街!”
他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大爷,我错了!”
“呜呜呜,我错了,不要扫大街……”
“我不要读书!呜呜呜!我不要读书……!”
玄三听他哭的撕心裂肺,笑了出来:“小子,我知道你高兴,不至于开心的都哭了。”
张起灵听见李相夷的主意,开口说了两字:“蔫坏。”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