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拿过陈皮的手看了看,身上全是被竹扫把打出来的红印。
瞧着恐怖,却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皮肉之伤。
他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他:“等会儿让人给你抹一下。”
陈皮抬手接过药:“谢张爷。”
“张爷,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他……整个长沙就他敢打我。”
“连我师父都只让我罚跪。”
“疼死我了。”
张起灵轻轻一笑:“我可管不住他,你少犯错,他就不打你。”
陈皮气闷道:“我都在长沙城混成爷了,他拿着扫把就是一顿揍……”
“连我师父都不帮忙拉架。”
“我要和他绝交几天!”
听见这句话,张起灵侧头一笑:“我以为你会说,要和他割袍断义。”
“行了,先去抹药。”
陈皮一边走一边嘶:“下这么重的手……”
张起灵走入正厅坐下。
李相夷端起茶道:“红官,我门内有一位郎中,祖上曾是宫里的御医,那在梨园的时候,我让三夫人带着刘郎中,前来给夫人看过。”
“他说能治好夫人的病,但是还差几味难得的药。”
“想来也巧,北平的新月饭店之中,此次拍卖正有其中的一味药。”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二月红听说有药,尤为的高兴:“那自然是去买,我也希望丫头可以痊愈。”
“还是爷的消息灵通,那拍卖是什么时候?”
李相夷搁下茶盏,捻起一块果干:“还有一段时间,既然你决定了,到时候我陪你走一趟。”
“好,全听爷的安排。”
他起身又道:“陈皮那小子,今日挨了我一顿揍,还望红官见谅……”
二月红站起来摆手:“爷帮我管教,我感激还来不及。”
“怎么会怪爷。”
李相夷见他没有多想,对着他一笑:“你不觉得冒犯便行,我与小哥便先走了,改日再来。”
“不必送了。”
两人走出红府,阳光耀眼却不燥热。
李相夷牵着张起灵的手,叹了口气:“如今的长沙,不平静。”
“听说上面要来一个情报官,张启山要难受了。”
“黄字给我递来书信,里面倒是没有说,这个人脾性如何,只知道叫陆建勋。”
“听着这个名字,就觉得有志向,建立功勋。”
“不过,只要不触及咱们,也就隔岸观火好了。”
张起灵清润开口:“夷哥,我以为你会提醒张启山。”
“提醒他干什么?”
李相夷握紧他的手,神态认真:“我与张启山确实握手言和,但是不代表与他穿一条裤子。”
“如今的九门,不都是各怀心思?”
“只要不碰西顾门,不伤你,我可以与他们友好。”
他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杀意:“但若是张启山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他。”
“平常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线的事,没得商量。”
张起灵望着远处,言不尽意地说:“听闻霍家与裘德考来往密切。”
“田中凉子也去了霍家。”
“陆建勋来到长沙,想在长沙站稳,会先来接触西顾门。”
“随后便会去拜访九门。”
闻言,李相夷歪头一笑:“小哥聪慧,他想扳倒张启山,自然会接触这些势力。”
“但是九门不会那么轻易地站队。”
“随便他折腾吧,我们的目光不能只放在长沙。”
“听闻德国那边的工业发达,我己经遣人去看一看。”
“目光不能拘泥于一处,而是看世界。”
他抬眸看向前面,忽而一笑:“前面是一家照相馆,我们还没有拍过照。”
“进去拍几张?”
张起灵愣了一下,就被拉着走过去:“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