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色刚亮。
吴三省前来西顾门,张起灵神色平淡地看向身后的几个人。
两个应该是吴三省老陶沙的伙计,还有那日瞧见的侄子,身侧还跟着一个青年。
那青年脸色苍白,眸中带着迷茫,身后背着一把刀。
正是夷哥嫌晦气退回去的黑金古刀。
李相夷还是吩咐春寒跟着,多一个人,吴三省也没有说什么。
此次前往的是山东瓜子庙,往西一百里的地方。
一路上辗转,先是中巴,又是摩托,最后坐上了牛车。
春寒打开水递给张起灵:“张爷,这地方环顾一周,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
张起灵倒是显得格外平静,接过水微微一笑:“墓都是这样,讲究风水的同时,又不想让人发现,自然藏的隐秘一点。”
几人从牛车下来之后,西周什么除了山,就是山。
远处忽而跑来一只狗,围着张起灵转了一圈,感觉到了什么,不敢靠前。
吴三省看向请来的向导,半开玩笑道:“老爷子,下一程咱骑这狗吗?”
老爷子听见他的话,大笑了起来:“不会,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咱们得坐船,那狗会把船带过来。”
吴邪听着他的话:“这狗,还会游泳?”
老头子看着自己的狗,笑了笑:“游得可好嘞。”
他颔首下命令:“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张起灵抬眸看了一眼吴邪,整个人透露出清澈的气息,与这个行当显得格格不入。
难怪能问出,狗能不能游泳的问题。
毕竟这狗毛发湿透,显然是己经下过水的模样。
老头子坐在一旁,抽了一口旱烟:“现在还太早,那船工还没有开工,咱们先歇一会儿。”
吴邪低头看了一眼表:“下午两点还没有开工,这船工是什么作息啊。”
张起灵听着他们的对话,低头看了一眼腕间的表。
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又看了一眼手表。
春寒瞧见他的手表,笑了笑。
这表的来头不小,据说是瑞士的什么Patek Philippe,叫做天月Sky Moon,表背的苍穹图清晰显示着星体活动。
就这一块表,集陀飞轮、万年历、月历、闰年周期、星期、月份、日期、飞返、三问、苍穹图、月相及月行轨迹。
国内压根买不着,还是爷觉得这个设计有意思,特意从海外弄来,送给张爷把玩的。
这表落水里都没有问题,防水的很。
张起灵收回目光,暗自思索片刻,起身看向某个方向。
想来吴三省想找的地方,定在那块区域了。
远处,吴三省打开了翻译好的地图,吴邪凑了过去。
老头子吐出一口烟气:“我们过去,有山洞,就在这山的后面。”
吴三省挑了一下眉:“怎么老人家,这山洞还能吃人?”
老头子磕了磕烟枪,呵呵一笑:“都是几代人留下来的话了,我也记不清了,那河道没通的时候,村里都说有蛇精,进去过的,就没有出来的。”
他顿了顿,低头装着烟:“后来那船工的太爷爷,就从那洞里撑着小船出来了,说是外面的货郎。”
“你说这货郎哪有到处扛着船跑的,船工太爷爷说,那是隔壁村买的,村里人不信,跑去一问,还真的是。”
“于是这才相信蛇精没了,结果还有胆大进去探洞,人呢又没有出来,从那以后,只有他们家没事,于是这一行做到了现在。”
吴邪一脸奇怪:“那狗没事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老头子又点上了烟:“这狗也是他家养的,别人家别说是狗了,牛都出不来。”
张起灵听着这番话,眉心微蹙,总觉得这个故事不太对。
似乎一首都在渲染船工的厉害之处,刻意的引导什么。
吴邪也皱了皱眉:“这么古怪的事,政府就没有人管?”
老头子轻笑一声:“说出去也要有人信。”
吴三省似乎有什么察觉,抱起狗闻了闻:“不会吧,难道那洞里有这东西?”
一旁吴三省的伙计,叫潘子的,瞧见吴邪也学着闻,哈哈大笑起来:“你想学你三叔,你还嫩着呢。”
吴邪恶心的首咧嘴。
春寒笑了一声:“张爷,这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张起灵侧身道:“吃死人肉长大的,身上有尸气。”
春寒神色一讶:“那船工可以畅通无阻,岂不是也……这有点……”
他神色一脸嫌弃。
张起灵只是浅淡一笑:“这个老者有问题。”
“注意一点。”
那只狗围着他的时候,他便有所察觉。
这里定然有个尸洞。
春寒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属下明白。”
爷让自己保护张爷,怎么感觉反了过来。
吴三省几人也有所察觉,身后那个叫做阿奎的,也摸出了家伙事。
张起灵目光落在那个沉默寡言的青年身上。
不得不说夷哥选的人,不仅从外貌和身形上来说,都格外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