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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九边浴火

昭武三年正月初一,大同镇的爆竹声未响,先炸开的是城南火器库。朱雄英的玄色披风掠过城楼时,十二道火柱冲天而起,裹着《匠籍黄册》的残页如黑蝶乱舞,将"晋"字私印烙在皑皑雪地上。

"陛下!右卫城突发疫症!"大同总兵话音未落,一支鸣镝携着染疫的箭书钉入敌台。朱雄英挥枪斩断箭杆,展开的《九边粮草簿》上,"大同镇"三字正被黄脓蚀成朵颜卫狼头!

朱棣的玄甲剑劈开浓烟:"封城!"三千铁骑横锁西门,却见瓮城内跪满咳血的边民。一老妪突然暴起,枯爪扯开衣襟——溃烂的胸膛上黥着"天启"印记,正是晋王府二十年前赈灾施粥的烙痕!

"西叔守城!"朱雄英扯下披风裹住口鼻,单骑冲入疫区。沿途尸首枕藉,忽见一孩童攥着半块茯苓饼爬来,他俯身欲抱,却见孩童瞳仁骤缩,袖中淬毒匕首首刺咽喉!

"陛下!"张辅的陌刀斩断刺客手臂。坠地的断掌中握着半枚铜钥,插入疫民棚户门锁时,整面土墙轰然坍塌——三百具黥面尸首倒悬梁下,每具心口插着的《免死铁券》,赫然盖着洪武二十五年监国太子印!

五更鼓声撕裂死寂。城西马市突现暴乱,朱雄英踏着燃烧的《马政志》冲入骚乱中心。焦黑的拴马桩上,二十八具马尸倒挂——每具腹中塞满浸毒的《盐引勘合》,"晋"字暗纹遇血显形!

"报——!"浑身脓疮的阳和信使撞破城门,"高山卫守军倒戈!"呈上的塘报突然炸裂,碎纸在朔风中拼出代王绝笔:"元朔夜,焚九边!"

杀虎口烽燧突然腾起狼烟。朱棣一剑劈开叛将首级,血雨中瞥见关外瓦剌铁骑如黑潮涌动。玄甲卫刚列阵,三百匹战马突然人立嘶鸣——鞍具夹层藏的漠北火蛇(注:明代易燃火药)遇风即燃,将《九边布防图》烧出蜿蜒火痕,首指大同镇粮仓!

正月初三夜半,朱雄英独坐疫区残垣。忽见城南升起三百盏孔明灯,灯面绘着的《九边舆图》遇热显形——缺失的杀虎口位置,竟是晋王府私垦二十年的罂粟田!

"陛下!"工部主事突然跪呈密匣,"镇虏卫的药库......"话音未落,七窍涌出黑血。匣中《瘟疫录》残页迎风展开——"寒热之症"的脉案下,压着晋王府与塞外巫医的十年密约!

惊雷炸响,朱棣的八百里加急踏碎雪原。染血的战报裹着半块虎符:"臣破瓦剌前锋,然敌酋帐中发现......"残缺的"东宫"二字渗血,符内暗藏的疫病方剂竟与太医院存档同源!

"开窖!"朱雄英剑锋劈开官仓铁锁。霉变的陈粮倾泻而出,三千只灰鼠吱吱窜逃,每只尾系《赋役全书》残页——"加征三饷"的朱批下,户部尚书私印正被鼠啮蚀成白莲纹!

"好个饮鸩止渴!"年轻帝王突然拽过瑟瑟发抖的布政使,"爱卿可知这赈灾粮里,掺的是砒霜还是人心?"撕开的《荒政辑要》中,半幅晋王府田契突然显形——所有标注"赈灾义田"处,皆是私种罂粟的毒土!

五更鼓歇时,威远卫八百里加急撞破夜幕。塘报夹层里掉出的《马市志》突然自燃,火焰在雪地上拼出代王绝笔:"臣等为陛下备好十五份大礼——"残页背面的狼头徽记突然爆燃,显露出大同、宣府、蓟镇、太原、固原、宁夏、甘肃、榆林、偏关、独石、马兰、古北口、杀虎、阳和、高山十五处边镇暗桩!

朱棣的玄甲战旗突然出现在瓦剌中军。镇北大将军剑锋滴血,马鞍下铁笼里的敌酋突然狂笑:"朱雄英此刻怕是己染疫而亡!"笑声未落,其脖颈处的九瓣莲纹突然炸裂,喷出的黑血竟与大同疫民同源!

大同城头骤然亮起火龙。朱雄英的白蟒箭点燃浸油箭矢,连珠九箭射入乱军。火借风势,将叛军阵型烧出"明"字缺口。他踏着烈焰跃上敌楼,撕开染血的里衣——胸膛上被疫民抓出的血痕赫然组成朵颜卫密令!

"西叔看好了!"朱雄英挥剑斩断狼头帅旗,"这万里边关的毒,朕要亲手刮骨来医!"剑锋扫过跪地的叛将,三百颗头颅滚落城下,血瀑在雪地上浇出八个狂草大字:

**以我热血,荐我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