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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九边惊雷

昭武元年西月十七,武英殿的铜鹤香炉突然倾覆。朱雄英的指尖刚触及《鱼鳞图册》,十二名户部主事突然七窍流血,黑血在青砖上蚀出朵颜卫狼头图腾。

"陛下当心!"纪纲的绣春刀劈碎御案。迸射的檀木屑中,三百枚淬毒银针钉入龙椅——针尾缠着的赤绳,正是东宫除夕宴上拆封密诏的蛟蚕丝!

朱棣的八百里加急在此刻撞破宫门。染血的塘报裹着半截断指:"臣己围代王府,然白莲妖僧以《接生录》残页为饵......"血迹未干,断指指腹的黥印竟与朱雄英虎口胎记同源。

"开棺!"年轻帝王突然劈碎太庙牌位。玄甲卫的铁镐撞开孝陵地宫时,三百具空棺突然喷涌蓝焰——烧焦的《军户黄册》残页在空中拼出"九边烽火起于萧墙"!

五更鼓声撕裂雨幕。兵部武库司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朱雄英踏着燃烧的《匠籍黄册》冲入火场。焦黑的铜匮中滚出十二把钥匙,插入户部暗格的刹那,整面墙的《赋役全书》突然翻面——"昭武新军"的名录下,竟压着晋王府三十年前的佃户血指印!

"报——!"浑身箭伤的太原信使跌进大殿,"雁门关...朵颜卫换了白莲旗!"撕开的战袍里,漠北舆图遇血显形:代王府地窖的位置正对应朱雄英胎记纹路。

朱棣的玄甲剑在此刻劈开雨帘。镇北军前锋刚破大宁卫城门,三百名眼泛幽蓝的百姓突然自焚——燃烧的尸油在《九边布防图》上蚀出白莲经幡,幡尾梵文竟与栖霞寺钟声共鸣!

"陛下!工部急奏!"张辅的陌刀挑着具滴血的尸首撞入殿门,"通州漕船底舱藏着佛郎机炮管!"尸首心口插着的金剪上,"洪武二十五年"的铭文正被毒血蚀成"昭武"二字。

朱雄英的银枪突然刺穿殿柱。迸射的木屑中,半卷《河防考》迎风展开——"黄河堤坝埋尸八万"的血字下,赫然盖着朱标监国时的太子宝印!

"好个太子监国。"年轻帝王突然冷笑,扯过工部尚书衣襟,"爱卿可知这八万尸首里,藏着多少蓝玉案遗孤?"撕开的官袍下摆,黥着的九瓣莲纹正渗出晋王府特制的西域幻毒。

栖霞寺钟声骤然变调。纪纲的缇骑撞破地藏殿暗门时,十二尊青铜跪像正渗出蓝血——每尊掌心的染血襁褓残片,突然拼成完整的朵颜卫密令:"白莲开处,双龙现世!"

西月廿三夜,朱雄英独坐玄武门箭楼。江面突然浮起三百盏孔明灯,灯面绘着的《九龙夺嫡图》遇水显形——漠北文字在月光下扭曲成蓝玉笔迹:"昭武帝非朱氏血脉!"

"陛下!"老太监突然跪呈密匣,"晋王府暗格里发现的......"话音未落,七窍突然涌出蓝血。匣中半枚螭虎佩飞向江心,传国玉玺缺角迸射的金光里,映出十二艘蒙冲战船甲板上的朱棣——镇北大将军的玄甲正被白莲经幡缠绕!

五更鼓歇时,通政司突然地动山摇。朱雄英的银枪挑开焦黑铜匮,二十八具缠经幡的尸首倒悬梁间——每具口中塞着的茯苓饼夹层里,都藏着半片染血《接生录》!

"传旨九门提督!"年轻帝王撕碎染血奏折,"即刻起,凡携带洪武二十五年《鱼鳞图册》者,无论品级当场格杀!"

黎明破晓,朱棣的八百里加急再次撞入宫门。染血的战报裹着半块头骨:"臣中伏于饮马河,然敌军阵中惊现...惊现与陛下容貌相同之少年!"头骨天灵盖上,蓝玉亲卫的验军印正渗出血珠。

暴雨如注,朱雄英的衮服掠过满地密档。银枪刺入奉天殿藻井的刹那,成捆的佛郎机图纸倾泻如瀑——"潜渊"暗记在电光中扭曲,竟与蓝玉案死囚黥印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