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一年三月十九,奉天殿的晨钟撞碎金陵春寒。朱雄英的衮服掠过丹墀时,十二名礼部官员突然抽搐倒地,口鼻涌出的黑血在汉白玉上蚀出"白莲"字样。
"新皇登基的吉时,诸位倒是选得妙。"朱雄英的银枪挑开礼部尚书朝服,蹀躞带暗格里滚落的金箔碎片遇风自燃,火焰在《黄册》残页上拼出"寅时三刻"。
纪纲的绣春刀劈碎太庙铜锁,三百具缠经幡的尸首倒悬梁间——每具口中塞着浸毒的茯苓饼,撕开的《昭武新政》底页显形:"龙归沧海,九边同哭!"
"报——!"浑身浴血的通政使撞破宫门,"太原八百里加急!代王朱桂裹挟朵颜卫残部,在雁门关树'清君侧'大旗!"呈上的塘报夹层突然渗出蓝血,漠北文字在毒液中浮出:"白莲开处,真龙当陨。"
朱棣的玄甲剑重重拄地:"臣请镇北。"剑锋扫过《九边布防图》,割裂的宣府位置正渗出与礼部官员相同的毒血,"三月之内,必献代王首级于太庙!"
"准。"朱雄英的指尖拂过传国玉玺缺角。当玉璧嵌入孝陵祭坛的刹那,十二尊青铜跪像突然开裂,蓝玉枯骨掌心的血诏迎风招展:"臣以死谏,昭武当兴!"
五更鼓声里,新皇仪仗行至洪武门。朱雄英突然拽过礼部侍郎的玉笏,反手刺入其咽喉——喷溅的黑血在《赋役新制》上蚀出朵颜卫密令:"朔望之日,玄武泣血!"
"陛下!"工部尚书突然跪呈密匣,"晋王府地窖暗格里发现的佛郎机图纸。"泛黄的《火器要略》边角处,朱标批红的"准"字正被砒霜蚀成白莲。
朱雄英的银枪突然横扫太庙香案。倾覆的青铜鼎中滚出三百枚特制铜钱——方孔穿着的漠北指骨遇风即燃,蓝焰在晨光中拼出"昭武元年,山河易主"!
"好个山河易主。"朱棣突然割破掌心,血染的燕字大旗插上沙盘,"臣此番北征,要借这'易主'二字做篇大文章。"他剑尖点向大宁卫的位置,舆图下的漠北文字突然渗血——正是晋王府巫医的诅咒密文。
三月廿七,镇北将军旌旗出金陵。朱雄英的白蟒箭射断长江缆绳时,十二艘蒙冲战船突然倾覆——舱底藏着的不是军械,而是三百具黥着"潜渊"暗记的工匠尸首!
"陛下请看!"刑部尚书颤抖着呈上验尸格目,"这些是五年前失踪的苏州织工。"撕开的《匠籍黄册》里,勾军名录竟与晋王府佃户名册完全重合。
栖霞寺钟声突然变调。朱雄英踏碎功德碑,地宫暗格里滚出的半卷《接生录》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的漠北文字遇血显形:"双生子现,白莲劫起!"
西月初三,奉天殿早朝。都察院御史突然暴毙,七窍涌出的蓝血染红《清丈田亩疏》。朱雄英的银枪挑开其乌纱,耳后新黥的九瓣莲纹竟与蓝玉案死囚刺青同源!
"好个白莲劫。"朱雄英撕碎染血奏折,"传旨:明日开武英殿议政,西品以上官员需携洪武二十五年的《鱼鳞图册》上朝!"
夜色如墨,纪纲的缇骑撞破户部侍郎府邸。密室暗门开启时,三百套簇新的东宫侍卫甲胄泛着幽光——护心镜背面的"昭武"刻痕下,朵颜卫狼头徽正渗出晋王府特制的西域毒液!
五更鼓歇,朱棣的八百里加急撞入宫门。染血的战报里裹着半枚螭虎佩:"臣己破朵颜卫主力,然代王府地窖中发现的白莲经幡,所绣梵文竟与陛下胎记同源......"
春雷炸响,朱雄英的衮服掠过满地密档。银枪刺入奉天殿藻井的刹那,成捆的《军户黄册》倾泻如瀑——褪色的"阵亡"字样下,新墨勾勒的"昭武新军"正被血水浸透。
"传旨北镇抚司。"年轻帝王的声音混着雨声响彻大殿,"三日内,朕要看到晋王府三十年来的佃户名册——活要黄册,死要尸骸!"
江面突然掀起赤潮。十二尊青铜跪像破水而出,每尊掌心托着的染血襁褓残片,在惊雷中拼成完整的朵颜卫密令。朱雄英的白蟒箭射断首像头颅时,缺角的传国玉玺突然迸射金光——残阳如血中,映出北方狼烟里朱棣的玄甲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