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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白莲血

洪武三十一年除夕,金陵教坊司的灯笼淌着猩红烛泪。朱雄英的指尖刚触到琵琶弦,忽闻琴箱异响——三根冰弦崩断的刹那,二十八名舞姬的水袖己缠上太子朱标脖颈!

"袖中剑!"少年旋身踢翻鎏金酒樽,泼出的御酒溅在刺客脸上腾起青烟。九鳞卫老八的绣春刀斩断绸缎,坠地的半截水袖突然自燃,火舌在《洪武正韵》曲谱上烧出朵颜卫密令:"亥时焚宫闱!"

五更鼓声撞碎烟花,朱元璋的龙纹盏炸裂在丹墀。老皇帝蘸着酒水画出的北斗,竟引动七位藩王席下的金砖塌陷!代王朱桂的蟒袍卷起时,暗格中白莲经幡倾泻如瀑,每卷"弥勒降世"的朱砂印下都压着晋王府密信。

"好个千禧宴!"朱雄英的银针钉住代王袍角,挑开的夹层滚出三百蜡丸。捏碎的丸中跌出羊皮密信,硝制羊皮的腥气里混着人油味道——这分明是用阵亡将士皮肤鞣制!

玄武门的喊杀声穿透雪幕时,少年白蟒箭己射穿鼓楼更夫。坠落的铜壶滴漏砸开地砖,露出青铜管道中奔涌的猛火油。朱雄英斩断引信的手腕忽转,火折子逆掷栖霞山——冲天火光中,三百朵颜死士从皇陵窜出,马鞍捆着的《九龙密诏》原本在雪地上拖出血痕。

"老西的胆子,是朕用蓝玉的血喂大的!"朱元璋的龙杖劈碎丹墀,飞溅的玉石划破朱标脸颊。太子咳出的血珠溅在焦黑的《祭天青词》上,灰烬突然拼出"燕王靖难"西字!

朱雄英的银枪挑开白莲教主青铜面具,露出的面容与朱标七分相似。当九鳞符按进此人胸膛,皮肤下浮现的刺青竟是懿文太子幼年胎记!暗卫首领突然跪地:"禀殿下,此人十年前代太子出巡漠北......"

"砰!"谨身殿梁柱轰然炸裂,三百卷《暗桩录》如雪纷飞。朱标染血的手指抓住其中一卷,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洪武二十五年秘辛——蓝玉在捕鱼儿海救下的根本不是北元公主,而是白莲教圣女!

秦淮河浮尸染红冰面时,朱雄英的皂靴踢出半枚玉珏。当他按玉入武庙地砖,整座金陵城突然震颤。鸡鸣寺地基裂开巨缝,十二尊青铜巨像破土而出,掌中《山河社稷图》的漠北缺口正被朵颜狼血填满。首尊巨像突然开口,喉间机括传出朱元璋的遗诏:

"皇孙雄英,实为白莲圣女与标儿血脉。朕以洪武为炉,三十载炼此真龙,当承大统!"

晋王突然撕开蟒袍,心口九鳞烙痕与青铜巨像共鸣:"臣等这道诏书,等了十五年!"他挥剑斩断巨像手指,坠落的指尖竟是传国玉玺缺角——当年元顺帝带出大都的至宝!

五更鼓歇,朱标的咳血染红丹墀。当他颤抖着捧出东宫金印按进玉玺缺口,九边烽火台同时升起狼烟。朱雄英的白蟒箭射穿谨身殿匾额,坠落的"正大光明"西字碎成三百片,每片背后都刻着朵颜卫死士的名录——最末一片赫然是蓝玉案主审官王弼!

雪夜尽头传来驼铃,三百匹战马拖着青铜棺椁踏碎冰河。当朱雄英的银枪挑开棺盖,漠北狂风突然卷起棺中《懿文太子遗录》。泛黄的纸页间滑出半块茯苓饼,霉斑拼出的北元密文在月光下突变——竟是朱标十年前的笔迹:

"雄英身世,当随朕葬入孝陵。"

老八的刀锋突然转向,九鳞卫玄甲在雪地列阵。当第一支叛箭射向朱雄英时,鸡鸣寺巨像突然抬手——掌中喷出的不是暗器,而是三百份军户请愿血书,每张都摁着九边百姓的指印!

"该收网了。"少年扯断蟒袍掷入火海,烈焰中浮现朵颜卫兵力部署图。当他将最后一支白蟒箭搭上弓弦,箭簇映出的不仅是金陵雪夜,还有漠北草原升起的"昭武"狼烟——那旗下一骑白袍银枪,分明是十年前"战死"的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