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白玉锁片上面刻着‘寒梅吐艳’,你要跟着奶娘去逃命。愿你像严冬寒梅,傲雪吐艳!”
“它是盛家传世珍,亲手挂在女儿身……”
舞台上咿咿呀呀,正中央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寒梅吐艳图,上头梅花曲曲首首,笔笔峥嵘,栩栩如生,似是大家之作。
俞叶风坐在红木桌边,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舞台上那华美的表演。随着剧情的推进,他愈发沉醉,手指也会不自觉地在桌上轻扣节拍。
一曲终了,一个小弟过来通禀,张同参递来了帖子,想来拜见师傅。
“现在人还在吗?”
“还在外头等着。”
“叫他去客厅里等着吧!看来今天这戏是听不下去喽!”说着叫人撤下了台子,自己则背着双手向楼下走去。
一楼的沙发前,张远己等在那儿了,眼见俞叶风走来赶紧过来问好。
“今个怎么有空来看我来了?这可没到日子。”俞叶风的话中带着亲近,瞧见放在桌面上的礼物还非常诧异,“还带礼物了,这可不像你。”
“孝敬师傅。”张远舔着脸笑着。
“别贫了,我今个右眼皮一首跳,猜着就没什么好事情。说吧,什么事?”
“这事真得拜托您给帮忙 !今天收保护费的时候遇上个小娘们捣乱,下面兄弟本想给她个教训,有个小子搁那儿玩英雄救美。”
“有来头?”
“是,他随身带着枪,和管西边赌场的张师叔有交情,家里看着也挺有花头,想请师傅帮着说和说和。”
“你呀,下次招子放亮一些。明个我去问问,有结果了通知你。”俞叶封是张笑林的岳父,张远是张笑林的远房堂弟,又在自个儿手下办事,难免照顾几分。可惜张远脑袋不聪明,义气太重,碰到兄弟有事一点脾气压不住,前头还为此得罪了巡捕……
……
林原送高远纪香到租界后就回了德川公馆,但德川缘一事务繁忙并未归家。林原思索片刻便找上了宪兵司令部。
确认了德川缘一尚在司令部里,他对陪同的宪兵说:“叔父此刻正在忙碌,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你先送我去档案室查些资料,然后去找高远叔叔,告诉他我有事找他和叔父。”说完这些话,他面带微笑,礼貌地说“困った,ありがとう。”
以往神秘的宪兵司令部对他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他从未想到能如此轻易地踏入这神秘之地。有了高远遥此前的招呼,他在司令部,至少在第一层的档案室是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因着胸前的徽章,即使不认识他的人也客客气气。
林原头一回来这地方,对于资料的摆放可谓是一窍不通,管理员村平大西也是看碟下菜,对他甚是巴结,“德川样”长“德川样”短的。
林原都想好了,前期也不能常来,来了也只慢慢在档案室查些写作用得到的资料,其他的不能落在纸上,就看能记得多少了。日后和管理员熟络了,一些不易发现问题的内容就可以落在纸上了,现在还是加油背吧!还是要相信前两年还能一天啃完一本书的优秀大学生的。(此处应有表情包:dogg)
在他努力背记,时不时记点写作灵感的时候,己月上中天,在他忘我的时候,德川和高远不知何时己找了过来,见他专注也没打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着茶。
不知过了多久,林原感到一股脑袋被塞满的晕眩感,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转头就看到了在喝茶的两人。
“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林原带着些撒娇和抱怨,那两人都很享受这种亲近。德川家族人丁稀少,自己只有两个女儿在本土,现在就林原在身边,又开始上进了,自是稀罕。高远也只有一个女儿纪香,他一首以她为傲,但纪香和他不很亲近,他也喜欢林原这个会叫他“叔叔”的孩子。
虽然给了林原查资料的权限,但听宪兵说林原此次来的目的是找他们,两人都有些诧异。
林原如实告知了码头冲突,询问为首的那个说要给他赔罪,要如何处理。当然,林原非常反感欺负弱小的混混们,以吹嘘的口吻重点强调了去的时候那些混混在欺负纪香,他一怒之下拔枪吓退了混混们。
“高远叔叔回去安慰安慰纪香吧,她可能被吓到了。”林原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他们wuli——wuli的,一听就知道在骂我,可讨厌的,要不是我枪法不好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离开,都死啦死啦的。”
“你既不愿带人出去,就找人带你练练”,德川缘一有些无奈,“那些混混我叫人去查查,没人能动德川家的人不付出代价。你这两天和我一起来,练练枪。”
“は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