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

“传奇？”江北寒问，“哪里的传奇。”

调酒师笑了，指了指江北寒：“你们，人类的传奇。”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低头扫了一眼菜单，那散漫而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凛冽的寒芒。

他看到了老战友的名字。





074 交易




「林沫儿」。

这个名字久久地盘桓在江北寒的梦中，但是，因为缺乏与之相关的新事件，已然逐渐地淡去。

江北寒盯着菜单，看了许久，突然问道：“这些……传奇，都是死人？”

“不然呢？”调酒师笑了笑，“活着的人，他的传奇尚未结束，不方便盖棺定论。”

“盖棺定论？你们配吗？”

江北寒抬起头，瞪着猪头人调酒师。

刹那间散发的气场，让旁边的杜安娴心慌。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样子，连忙拽拽他的袖子：“老江，冷静。”

调酒师凝视着江北寒，缓缓道：“如果不是念在你和她的关系……走进这里的瞬间，你就应该待在那里了。”

说着，调酒师指了指那溢满鲜血的舞池。

然后，背过身去，捣鼓了一会儿瓶瓶罐罐，变戏法似的端出了两杯，浑浊的栗色的液体。

液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如丝带般游动着，将杯子搅浑，产生类似于高斯模糊的效果。

江北寒想到了她的长发，柔顺、细腻的栗色长发，还有她最喜欢的手机屏保……

蓦地。

高脚杯里，映出了她的面庞，朝着江北寒，露出羞涩单纯美好的笑容。

江北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砰的一声，老拳击碎了高脚杯。

他猛地蹿到吧台上，揪住猪头人调酒师的领口，声线狠厉：“喂……不要太过分啊。虽然我称不上什么传奇，也不是什么随意**的小虾米。”

调酒师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仿佛在应和他一般，整个酒吧里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纷纷发出杂乱无章、刺耳难听的笑声。

酒吧里充斥着欢乐的空气。

“瞧瞧，他在干嘛？威胁奥因克？”

“急了急了急了。”

“人类无能狂怒的样子真好笑。”

名为奥因克的调酒师，很是淡定的样子，伸手抹去溅在脸上的酒，道：“她的死，与我无关，更与及酒吧无关。我们只是一个中立的情报交换场所……兼娱乐场所。”

“是啊，老兄，你别戾气那么重嘛。”一只大蜗牛，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江北寒旁边，用触角碰了碰他的肩头，“你要是肝火太旺……要不要我帮你把肝子掏出来，放进冰箱里凉快儿凉快儿？哈哈哈哈……”

其它的鬼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北寒笑不出来，有关林沫儿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他那被大蜗牛碰过的肩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蚀。

过了四五秒的时间，他的右臂掉了下来，噗通地落在地上。

而江北寒的脸，依然是那种酷酷的冷峻，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萌萌新们已经看傻了。

杜安娴则是把江北寒从吧台上拽下来，拉到一边，然后朝着猪头人调酒师，鞠躬道歉。

“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需要我们怎样弥补过失？”

“哼。”奥因克玩味地笑着，“在你们人类眼里，任何过错，都是可以弥补的吗？”

“他并没有损伤各位的利益，只是不识礼数，打翻了酒杯。还请海涵。”

杜安娴平时不爱说话，但一旦开口，每个字都切中肯綮，条理清晰，直击要害。

可奥因克似乎不太吃她这一套。

“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他摆摆手，“小姑娘，这事儿与你无关。江先生，过了这么多年，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孩子气。念在林沫儿的份儿上，这次我不追究……带着你的胳膊，滚蛋吧。”

江北寒沉默着，弯腰从地上捡起胳膊，木然地往外走。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屁颠屁颠地折返回来。

“我付出一些代价，和你交换一些情报。如何？”

“哦？”奥因克终于有些兴致了，“你能给我什么？”

只见江北寒从卡包里掏出一张，颇有气势地拍在吧台上。

那种如同义乌小商贩般精明的气质，与刚才的颓废普丑中年男子，判若两人。

奥因克神色微变，心中默念“不愧是你”，拿起卡牌来看了看。

“唔……迷你吧台？有趣。”

“你们鬼，用不了卡牌。但是可以找人把它「具象化」。以你们的人脉，这并不难。”

“终于上道了啊……”奥因克收起卡牌，朝着大蜗牛努努嘴，“把胳膊给他接上。”

大蜗牛在江北寒那已经不再流血、显露出腐烂颜色的肩头，涂了一些黏液，然后biu的一声，把他的胳膊怼了回去。

奥因克邀请江北寒在吧台前就坐，重新给他调了一杯「林沫儿」。

这一次，江北寒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一口喝光。

见状，杜安娴也尝试着喝了一点，眼睛亮了。

那酒并不苦涩，也不呛，顺着喉咙丝滑地钻进胃里，在肚子里长久地回荡着。

杜安娴感觉体内的灵能充盈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不错的酒。”她赞美道。

“那是自然。我不会害你们，除非我这个中间人不想做了。”奥因克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让他那满脸横肉的猪头，都显得有些丑萌了。

见这边相安无事，鬼怪们露出扫兴的表情，各干各的去了。

气氛顿时变得和谐起来。

江北寒喝完酒，将高脚杯递给奥因克，直截了当地问：“这所学校，昨天有个老师死了，死在了家里。我怀疑这和某个鬼有关，你对它了解吗？”

“他呀，算是最近刚/交的新朋友。你想知道他的什么？”

“有关他的一切。”

“你太贪婪了，朋友。”奥因克敲了敲吧台，“你支付的代价，换不到那么多情报。”

“能告诉我多少？”

“他的藏身处并不在学校。学校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他最常活动的地点。毕竟他也曾是学生啊。

另外，他是森友会的一员。”

“森友会？”江北寒龇牙咧嘴，“又是他们……”

停顿了一会儿，奥因克没有再说话，于是江北寒问：“没了？”

“没了。森友会也是这间酒吧的股东之一。

你们要是能抓到他，算你们的本事；

我要是再多说几句，他们可不会与我善罢甘休。懂吗？”

“当然。”江北寒道，“中间人的分寸嘛。”

奥因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每人送了一杯苏打气泡水。

算是情报交易的附赠品。

……

离开酒吧之后，众人眼前一晃，便来到了教学楼外。

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重新进入教学楼检查，也没有再找到「马特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