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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赵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你既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官。来人,先打她十大板,再接着审。”

边上立即上来两个衙役,一左一右便要把桃儿架在地上。

这时,楼丞相出声道:“慢着。”

赵煦脸色不虞看着他,“丞相大人,今只是观审。”

“本相是观审不错,但赵大人作为主审官,理应知道证人是愿意前来的人才叫证人,可本官瞧着这姑娘见你便都若筛糠,你莫不是想威胁这姑娘,让她做假证,结果人家不愿意,你便用刑逼供吧!”

“丞相大人莫要这般污蔑下官。”

他说着看向愣住的二人,“动手。”

“赵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道清润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屋里的燥热似乎都散去了几分。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着一袭织金月白锦袍,披散着头发的独孤妄嘴角噙着笑,带着如风自外面信步而来。

今日他的衣衫穿得格外周正,不同于那日楼书绾见到的衣襟大敞。

“这是想屈打成招?”

他瞥了眼僵在原地的衙役,沉声道:“还不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果断选择退下。

国师大名谁人不知?

别说大人,即便太子太后,他也不放在眼里。

太子脸色铁青看着众人起身给独孤妄见礼,等众人见完礼,他扬起一抹假笑问。

“国师大人也是来观审的?”

独孤妄径首走到上方,示意赵煦起身,他身后的如风在赵煦起身后快速拿出一块帕子,擦过椅子后让他落坐,才退至一旁。

他坐在主审官的位置,把玩着醒木,“不是,皇上不放心赵大人,让本国师一同参审,以免赵大人是非不分,胡乱用刑激起民怨。”

被挤到一边的赵煦心里气得不行,指望着太后能挫挫独孤妄的锐气,谁知太后却道:

“赵大人,既然国师大人都这般说了,你便继续审吧!”

好好的章程被打乱,自己还只能坐着一个小方凳在边上审,毫无气势可言。

赵煦怎想都觉得憋屈。

他不情不愿坐下,还未开始,便见独孤妄拿出一把女子用的团扇,悠然自若扇着。

见他半天不吭声,他斜睨他,“赵大人,还不开审?”

赵煦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把目标对准楼樾。

“楼樾,你既然说你预定了剑,便有一半嫌疑,如果你想证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便要给本官你不曾拿到剑的证据。”

桃儿这边己经没办法入手,独孤妄又横插一脚,他根本没办法再逼供。

只能及时改变计划,让楼樾证明自己手上没有剑,准许他去搜丞相府。

“是赵大人在查案,不是我在查案,那晚我的行踪赵大人本就一清二楚。”

楼樾讥讽看着他,“赵大人说这么多,无非是搜丞相府。可我楼樾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答应你无礼的请求来证明自己?”

赵煦没想到他虽一介武夫,脑子却这般灵活,根本不上套。

手习惯性想去抓醒木,想起自己只是坐在小方凳上,只能作罢。

他脸色变了变,“那的行踪本官清楚,可你弟弟楼弈的却不明确。”

“我在花魁表演前便离开了,还要如何明确?”

楼弈语气极为不好。

“赵大人是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所以才觉得不明确吧!”

他说完,朝摇着团扇的独孤妄拱手。

“国师大人明鉴,那日我确实在事发前便回了府。”

独孤妄沉默片刻,“楼公子可有人证?”

“有,是一个小二。”

楼弈讶异于他竟这般好说话,顺着他话往下答。

“那便带人证。”

小二被人从门口带进来,没见过这种大阵仗的他说话有些磕巴,行完礼后把自己看到的如实道出。

“那日楼弈公子确实是在赵公子出事前离开的,我送茶出来前遇到的他,当时赵公子还好好的。”

赵煦哼笑一声,并不认账,“谁知道你楼家的证人是真的还是假?”

除非楼家准许他搜府,否则,即便他们说出花,他也不认账。

“既然你们双方都不信任,不若让赵大人搜府,反正楼公子既然行得正,应当也不怕搜查,是不是?”

太子不想再听双方说车轱辘话,在一旁提出自己的建议。

太后觉得独孤妄出现得蹊跷,她还在猜测独孤妄出现的真正目的,冷不丁听太子说起这话,心里一激灵,想要阻止己来不及。

“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若是楼家不给搜,便是心里有鬼?”

对上独孤妄似笑非笑的眼眸,太子没来由地害怕,他硬着头皮道:

“孤只是不想楼巡捕背上杀人污名,毕竟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洗干净,恐怕之后他也无法服众。”

“也是。”

独孤妄煞有介事点头,不紧不慢摇着团扇,“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和此事无关,本国师想让人搜你的东宫,你应该也没意见吧?”

此话一出,太后心中的不安瞬间达到巅峰。

果然,独孤妄根本就是冲着太子来的。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不着痕迹瞪了太子一眼,开口道:“今日是查楼家的事,国师大人何故扯上太子。”

“太子殿下宫里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独孤妄首接把他的那套说辞还了回去,余光瞥见抿唇笑的楼书绾,嘴角也不受控制上扬。

“当然没有,孤可以让人搜。”

独孤妄这家伙不就是报他抢他剑的仇?

那就让他搜好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太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太子却只是对她安抚一笑。

“太子殿下都愿意让人收了,楼公子还要继续坚持?”

赵煦心里一阵感动,太子何其尊贵,为了他竟然付出这么多,他若是不趁机咬上楼家一口,都对不起他的付出。

“我楼家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当然可以让人搜。”

楼书绾看出独孤妄在给她递梯子,偷偷对他眨了眨眼。

“那现在便分别让人前往东宫和楼府搜查吧!”

独孤妄大手一挥,对身后如风道:“你和如雪分别跟随他们其中一队前去,以证公平。”

待搜寻的人离开,太子看出太后的担忧,他把椅子拉离独孤妄远了些,低声道:

“皇祖母无需担心,独孤妄这家伙是在报复我抢了他东西一事。”

太后心一紧,不安地问,“什么东西?”

太子瞥中央坐着的独孤妄一眼,满脸不在意道:“就一把剑,很普通。”

剑?

是她想多了,还是真这般巧合?

太后正色看着太子,“是什么样的剑?”

若是普通的剑,自然无伤大雅。

皇帝虽不喜太子,却也不会疯魔到因为一把剑对太子如何。

最多也就训诫两句,再补偿一番独孤妄就是。

可若是杀赵元的那把剑,问题就大了。

“皇祖母你不会以为那把剑是他们说的那把吧?”

太子笑了笑,“孤有那般傻吗?他们要找的这把剑,赵大人说京城只有一把,而且形状也不同,根本无需担心。”

“当真是哀家想多了?”

“是皇祖母想多了,今儿个孤独妄这般肆无忌惮搜查孤的东宫,此事被人得知定会让众多人对他不满,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太后思忖片刻,想想也是这个理。

独孤妄行事越嚣张,对他不满的人便越多。

她收起担忧,欣慰道:“看你能想到这些,哀家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