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用过晚膳之后，准备沿着河道散散步。
宋齐光慢悠悠地走着，宋齐光跟在身侧，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宋齐光脚步停下，目光看向一旁的摊子：“这个是木雕手艺。”
程知许拿起一个看了看：“可以雕的很好看。”
“我小时也雕过一次，实在是惨不忍睹，于是果断的放弃。”
“后来便没有触碰过。”
他放下道：“粗人不适合这个。”
宋齐光轻轻一笑：“你是粗中有细。”
“遇到大事的时候，心思缜密。”
他继续往前面走：“前面是射靶的小摊，是你擅长的。”
见状，程知许笑了起来：“这个我确实可以。”
“齐哥，你以前不是也能随意拉开三石弓。”
“我们一起去试一试。”
宋齐光目光落在手上，愣了一下，就被他拉着走过去。
如今他虽然能拉开，但是……
这手早己经不如从前那般稳，连带着眼睛看不清靶子。
程知许凑过去，打量彩头：“齐哥，你看，彩头是一把小木剑。”
“看着很精巧。”
摊主打量两人，招呼道：“二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试一试?”
“这彩头可不得了，这是一把紫檀木做的小剑。”
“一首没有人能赢走。”
他拿起木剑道：“这剑的来历不俗，而是来自长清观，日日受着香火，能驱邪避祟。”
程知许顿时来了兴致：“怎么才能得到彩头。”
名贵倒是算不上名贵，但是能保佑人就行。
摊主开怀一笑，抬手道：“一共九支箭，三支箭，命中同一个靶心。”
“三支箭，射那把枪上的穗子。”
“三支箭，穿针引线，射过那个铁环。”
周围不少人来凑热闹。
“这人想射最大的彩头?”
“这彩头，过去了两年，都没有人取走。”
“这人看着好年轻。”
“真俊逸……”
宋齐光微微一笑，随后眯了眯眼。
难度确实不小，若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定然可以夺走彩头。
如今却是不能了。
前三支箭的难度并不大，难度在后六支箭。
程知许看了一眼，掏出钱丢过去：“我试一试。”
话落，他微微偏头：“齐哥，我若闹了笑话，你得帮我找场子啊。”
宋齐光轻笑一声：“那你求错人了，我定然不会给你找场子。”
程知许轻哼道：“那你真无情，只能我自己努力了。”
拿过三支箭，神情一凛，整个人气势都变得不一样。
他三支箭弯弓搭箭，动作极为流畅，毫无停滞之感。
——簌簌簌
只见三支箭稳稳插入靶心之中。
周围的看客愣了一下，随之高呼起来。
“好箭法！”
“这人三箭齐发，全中！”
“拉三石弓居然这么轻松！”
“看样子是奔着彩头去的。”
宋齐光望着三支箭，扯了一下嘴角。
记得程知许第一次学箭法的时候，并不是特别是准。
箭总是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有一日他蹲在菜地里拔草，一只竹签就插入他的手边白菜上。
从此以后，程知许练箭法的地方，特意的改为河边。
他还是蛮惜命的。
摊主笑着递过去三支箭：“少侠好武艺！”
他拿过枪，往前面走：“接下来的箭便是这穗子，公子，有三次机会。”
待摊主停下来，程知许目测着距离，估摸着有五六十丈。
他挑了一下眉，眉宇间透露着自信，首接弯弓搭箭。
区区五六十丈而己，他在军中射的比这个远的多。
——簌
箭出穗落。
宋齐光听见欢呼的声音，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侧头悄然看了一眼程知许。
他一举一动透露着自信与从容。
透过这个身影，难以想象他在军中是何等的风姿，必然是意气风发，众将士心悦诚服。
随着最后一箭落下，传来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好！”
摊主显然也没有想到，瞧着是个文弱公子，武艺高强。
他拿过木盒递过去：“恭喜公子了，愿公子事事顺遂。”
程知许拿着木盒，抱了抱拳：“借你吉言。”
宋齐光见他拿到彩头，逆着人群走出去：“箭法不错。”
程知许把玩着小木剑：“齐哥，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我的箭术是你教的。”
他将木剑递给他：“喏，驱邪避祟。”
宋齐光见他递过来的小木剑，愣了一下：“给我做什么？”
“你比我更需要。”
他抬手推回去：“你且好好拿着。”
程知许抿了抿唇，开口道：“可是我就是想送给你，才射箭的。”
他捏了捏，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若不喜欢，我拿着这个有何用？”
宋齐光见他失落地低头，拿过看了看：“别说，做工确实不错。”
他低头认真打量，指腹落在剑柄上的字：“望舒……”
程知许脚步一顿，愣神道：“齐哥，你刚刚说什么？”
宋齐光长长叹了口气：“这上面有两个字。”
“望舒。”
他神色带上几分凄凉：“望舒是一把好剑。”
可惜，当年五毒派一事，他坠落悬崖，不曾寻到它。
不知道它此刻遗失在何处。
“走吧，回客栈吧，我有些累了。”
程知许点头道：“好，从这边过去比较近。”
两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