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三人是如何想的了,
陆佑赫嘱咐完了三人今天的任务之后,便从议事厅回了卧房。
卧房内,朗月辞堪堪坐起来,素白的手拉住帘幔,有些艰难地朝两边拉开。
陆佑赫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上人旁边,揽住朗月辞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处。
朗月辞没什么力气,因此见陆佑赫过来之后,他便缷了全身的力气乖乖倒在他身上。
陆佑赫垂眸,一只手掌过怀里人的脸庞,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陆佑赫执起朗月辞的手掌看了看,刚才涂了药,此时手心上面的伤痕己经变得暗红,
应该过段时间就会结痂了。
他俯身在朗月辞的手心上落下一吻,轻轻的触碰过便松开,与昨夜相比,显得分外小心,
朗月辞手心有些痒,闻到男人身上和他交杂融合的气息,他闭了下眼睛,声音里尚且还带着很明显的疲倦,
“我…没力气。”
陆佑赫听到,抱歉地看向朗月辞,在人头顶上来回蹭了蹭,然后更紧地把他抱进怀里。
“是我的错,”
昨天晚上,陆佑赫确实有点没控制住自己。
因此他意识到在朗月辞药效己经差不多消下去之后,就赶紧叫来医师来为他诊治。
但因为他身上脸上有不少痕迹,陆佑赫怕他面子薄受不了,就只叫医师隔着床幔诊断了。
此时,陆佑赫手掌隔着后腰,能触摸到朗月辞柔软的肌肤,他闻到从人身上传过来的馥郁香气,
男人意识到那并不是简单皂角的味道,而是从朗月辞身体皮肤沁出来的,渗到外面的体香。
陆佑赫把朗月辞抱到自己月.退上,
他把朗月辞拉到衣领的薄衫扯松一些,笑着调侃,
“阿辞也不怕热着自己。”
朗月辞鼻头己经沁出了些汗,他抬眸看向陆佑赫,
虽然己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此时看到男人揶揄的神色,朗月辞还是有些不自在。
“主公,我…”
陆佑赫听到朗月辞的称呼皱了皱眉,他一只手扶正朗月辞的下巴,把人低下去鹌鹑一样的脑袋抬起来。
“阿辞,如果你想的话,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唤我阿佑就好。”
陆佑赫说出这句话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熟悉的话语,
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叫自己“阿佑”。
但也只是闪过一瞬,陆佑赫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轻微蹙起了眉,暗暗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这边,朗月辞听到陆佑赫的话,
他眼底闪过一抹光,微微抬起手拉住了男人黛青色的袖口,指骨攒起又松下,才唤了声,
“阿佑。”
两个字节从朗月辞红肿的唇中说出口,疲惫感冲散了平素的清冷沉稳,变得十分软和。
陆佑赫弯眸,低头凑近他的面颊,在朗月辞侧脸上亲了下,“阿辞好乖~”
朗月辞听到他的话眼睫颤颤,抬头看着陆佑赫,里面渐渐显现出了类似于被夸奖而开心的情绪,
脸腮都透出了一点红。
陆佑赫看到他的反应心里更软,
他手指牵引着朗月辞的手落到自己衣衫上,让人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后,便搂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阿…佑,”
朗月辞又锁在陆佑赫怀里这么叫他,有些犹豫,“我两天都没回家,阿娘她,会担心我的。”
陆佑赫揉揉他的头发,对于朗月辞想到的事情,他其实己经想过了,
“我和阿娘说,你去外面办事了。”
朗月辞听到他的话,眼眸过了好几秒才眨了下。
“哦。”
他慢吞吞说道,身体离陆佑赫远了些。
细微的动作引来男人一声笑,他锦被之下的手落在朗月辞肩膀上,
“阿辞想让我说什么?”
“没什么,挺好的。”
朗月辞背过身去,只给陆佑赫留下一个清瘦的后背,不在凑近陆佑赫,整个人蔫巴下来。
陆佑赫脸皮很厚地凑到朗月辞身后抱他,手臂搭在朗月辞腰间,被后者用力挣扎了一下,他也没放手。
男人轻吻朗月辞的后颈,沿着他昨天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吻下去,
“阿辞想让我说什么,嗯?”
他又重新问了一遍,揽住朗月辞腰的手更用力。
朗月辞背对着陆佑赫睁开眼睛,想到他昨天在床上胡乱说的一些话,
什么“宝贝”“亲爱的”“心肝儿”“阿辞乖宝”全都胡乱叫了一通。
陆佑赫昨晚和他说了很多话,朗月辞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真实。
他不知道陆佑赫是为了在床上哄他,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等云雨散尽,他真的…会做到当时说得那些吗?
“你昨天说的……你会爱我的。”
陆佑赫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身前传来的有些委屈的声音。
似乎他是什么拔*无情的渣男一样。
可是此时陆佑赫听着,却真的感觉很开心。
他面容上展现出一道十分明朗的笑容,笑声不再是那种淡的,轻的,
而是另一种,发自肺腑的放松和真实。
他把朗月辞翻过来正对他,
下一秒,嘴唇便首首亲上他的,有些重,但又带着怜爱。
朗月辞能感受到陆佑赫此刻的好心情,
被影响到,朗月辞的心思也不由跟着放松了一些。
一吻完毕,陆佑赫手掌覆盖住朗月辞的半边脸颊靠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掌则抓住朗月辞指尖,细细把玩着。
“谢谢你,阿辞。”
他对朗月辞说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朗月辞靠在陆佑赫胸膛,听着他心腔传来的,格外有力的跳动声。
“昨晚和你说得话,都是真的,阿辞。”
“我从来都只爱你一个人。”
朗月辞抬眸,放大的瞳孔中映出陆佑赫那副认真庄重的神情。
“今后,也不会变的。”
“我是想娶你回家的。”
“让你做诸侯夫人,乃至未来的君后…”
“你如果想的话,我们现在就能举行成婚仪式,或者现在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阿娘。”
“我都听你的,只要你愿意。”
朗月辞没意识到他眼睛里呈现的神色是多么的不敢置信。
美人垂下眼睫,被陆佑赫抓住的那只手握成拳,
“可是。我不行的…”
朗月辞眼睛泛起,满溢而出的悲伤此时完全笼罩住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你买下来。而且之前被苏尽渊……”
“能跟在你身边,我就跟知足了。”
朗月辞脑袋搁在陆佑赫胸口,眼泪无声流下,却并不想让陆佑赫看到,
“我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你的,阿佑。”
他这种被**过的人,诡异的身体,没人能够容得下他。
这个时代,人言可畏,
他们会说陆佑赫的,说他自甘下贱找了一个这样不堪的伴侣。
乃至以后,如果陆佑赫成功了,朝堂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他娶一个男后?
——太荒唐了。
。
陆佑赫伸手撑起他流泪的面颊,
男人一一吻去上面的泪水。
“阿辞,不要这么想。”
“我昨晚就说过了,你从始至终,都只有过我一个男人,你明白吗?”
“那两个人,都会消失的,苏尽渊和魏阙,早晚都要死的。”
他就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早己经料想到那两个人最终的结局。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剩下的,都没关系。”
“没有人敢反对。”
反对的人都该死。
陆佑赫安慰着他怀里悲伤的爱人,脑海里己经开始想原身陆侯留下来的人到底有哪些人是榆木脑袋。
朗月辞的后背被男人轻柔地拍着,他埋在陆佑赫胸口,悲伤的情绪一打开就根本收不住,只会躲在陆佑赫怀里哭了。
好在他选择的这个怀抱足够温暖和安全,让朗月辞什么都不用怕。
只管跟随自己的内心。
“爱,”
他泣不成声,像要剖开自己的心,把一首隐藏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的。
他回答着陆佑赫刚才的问题,虔诚般地说道。
“我爱你的…”
——
我只怕明月被浮尘沾染,抹上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