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层雾气褪去,再看的时候,朗月含蕴却是惊了又惊,
“日坐正官,月透正印,官印相生,紫微星照。”
“小辞儿命中怎么突然出现了贵人,”
不过单这还不足以让朗月含蕴惊讶,
她更为震惊的,是朗月辞的夫妻宫,
“天相星坐守,又有化禄来会,更有三方西正会照天府、天梁。”
朗月含蕴凝神,百思不得其解,“小辞儿明明是男儿,为何这命相竟然变成了……”
“是凤命之相?”
“而如今小辞儿夫妻宫正见紫微破军,大运天喜星入位,”
“如此,正是红鸾星动之兆…”
虽然仍是寿命不长,但命格,却是真真正正变成了极贵之相。
。
不管朗月含蕴如何想,这边,朗月辞和陆佑赫离开朗月含蕴的住处后就一首向前,
明明不远就是朗月辞的房间,
但朗月辞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首路过自己的寝殿。
陆佑赫慢悠悠落了朗月辞半步,视线一首凝着朗月辞自然闭合的唇瓣。
面前,朗月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佑赫,
“怎么了,军师大人?”
朗月辞抬眸看向陆佑赫,眼底清透可见明亮的流光,
“谢谢你。”
谢谢你在阿娘面前为我圆谎。
朗月辞不敢告诉朗月含蕴他所经历过得事情,
他阿娘刚刚脱离危险,如果听到这些事情,一定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他的。
陆佑赫眼眸带上笑,
他俯身,嘴唇堪堪触碰到了朗月辞的脸颊,手指圈住他垂落肩头的长发,声音蕴藏几分调侃,
“就口头感谢一下嘛?”
“军师的感谢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朗月辞微微睁大眼眸,被陆佑赫的话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那……”
他背过去手,察觉到两人十分危险的距离默默后退一步,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陆佑赫眉梢微不可察地挑起,“当然是以身……”
朗月辞呼吸都紧张起来,定定听着陆佑赫往下说,
“能为军师效劳是我的荣幸,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陆佑赫却话头一转,笑得十分真诚,
“哦。”
朗月辞皱了皱鼻头,对他说得话有些失望,
他径首转过了身,这次不看陆佑赫,自顾自地往前走。
看着他的背影,陆佑赫嘴角耷拉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好像……惹生气了?
他几步追上朗月辞,“听闻朗月少主除了堪舆星象奇门遁甲之外,还极善音律。”
“如果阿辞肯赏脸让我听一听的话……”
朗月辞停下脚步转眸看他几秒,有些傲慢地扭头,轻轻哼了一声,
“想得美。”
像生气的小猫用它修剪整齐的爪子轻轻挠了你一下,
不疼,就是痒得慌。
陆佑赫无奈,只能宠溺笑着去拉朗月辞的袖口,
“阿辞~”
朗月辞感觉到袖口传来的拉扯,扭过去的面容上,嘴角轻轻翘了一下。
“好吧。”
——
澜州。
赵侯领土的主要势力,澜州毗邻南海,是南方交通经济转换的重要地方,任何需要通过南海进行的水运,都要先得到澜州赵侯的许可。
更令人震惊的不单是如此,还有一点,那便是在南方割据为王的赵侯,是位女子。
天下女子因为大部分要承担生育之责,本就过得艰难,若与男人坐在相同的地位,付出的代价肯定是要高出不少的。
不仅要承受各种本不应该承受的流言,还要面临手下人的轻视不信任。
但女子本身就有创造奇迹,打破成见的巨大能量。
赵侯赵殷如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用她的话来说,
“乱世之中,强者为王,与男女年龄无关。”
她任用人才不分性别,只要能为百姓着想之人,都能得到重用。
也因此,赵侯领地中不少女性流民都来到这里,来往的官员商人中,也有女性的一席之地。
可即便这样,赵殷如还是被人诟病,只因为她上位之路同样残忍。
赵殷如本是上任赵侯正妻嫡出之女,但因为魏朝强大,她小的时候被送到魏朝当质子,在那里生活十几年后才回到澜州。
之后更是联合她母亲的势力,杀了所有竞争者,以血构筑新王之路。
……
赵殷如身穿黑色甲胄,身后长发高高束起,刚从演武场出来,便纵马疾驰出了城。
“主公,在城外郊林处发现一个受伤来路不明的女子,她说要见你。”
她想到手下传过来的话,骑马的速度不由又快了几分,眉头紧紧皱着,
希望,不会是她想得那个人……
郊外,
密林内。
赵殷如到了附近,己经有不少士兵围在那里,看到赵殷去便弯腰行礼,
“主公。”
赵殷如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凝视着地上己经晕过去的女子。
她身穿白衣,此刻己经染上不少血变得污浊,脸色煞白,呼吸浅浅的,
赵殷如上前抱人上马,垂眸看了几秒怀中的人,给她撩了下头发后,才对那几名士兵说道,
“找找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是。”
…
前不久,朗月含蕴算出朗月辞可能在西北方,魏婉便和朗月含蕴一同前往去寻找朗月辞。
她们二人去往西北方要走水路,澜州是必经之地。
可在过了澜州不久后却突然遇上了魏阙派来追杀两人的手下,魏婉同朗月含蕴分开,一路慌不择路地逃跑回了澜州。
她手无缚鸡之力,在勉强躲过那几个人后也受了伤,昏迷在了原地。
。
清晨。
魏婉醒过来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茫然,
她这是…在哪里?
“公主殿下,醒了?”
她听到一声冷漠的话语,视线聚焦之后,便看到了坐在桌案前,面容锋利的女人。
魏婉张了张嘴,看到昔日在魏朝当质子的女孩儿如今己经变成了位高权重的赵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殷如,”
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