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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情敌?/明月不会垂怜。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朗月辞己经对解决燕地饥荒有了大概的思路。

他和陆佑赫走在府中,路过一处园林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阵婉转动人的音乐。

朗月辞闻声看去,只见身穿一件亮粉色衣服的人坐于庭中弹琴,圆溜溜的眼睛首勾勾看向这边,像初入丛林遇见人类便不知所措的小鹿。

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看他身旁的男人。

朗月辞转眸看向陆佑赫,垂下眼眸,隐藏了心中的情绪。

不远处,粉衣服的商潋己经站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亮晶晶的视线一眨不眨看向陆佑赫。

“大人~”

这是天底下男人最喜欢的眼神,纯洁无辜的像小白兔一样。

商潋走到陆佑赫近前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男人躲过去。

陆佑赫后退一步,皱眉看向来人。

“你谁?”

同时,察觉到身旁朗月辞想要离开的动作,陆佑赫抬手牢牢攥住了朗月辞的手腕。

朗月辞要离开的脚步一停,他察觉到腕间的阻力,又看着在陆佑赫对面,因为刚才男人冷漠语调露出伤心之色的伶人,还是没挣开陆佑赫的手。

“大人,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是商潋啊,你不久前还来颂花阁到过我这里,还……”

想到什么,商潋面容覆上一层红晕。

不过很快就被陆佑赫冷声打断,

“滚开,挡路了。”

陆佑赫对这人还是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颂花阁里面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被原身强掠来的。

得寻个时间,把那些人全部放回去。

商潋听到从面前男人口中传来的毫不留情的话,脸色霎时苍白。

“大人,您……”

陆佑赫说完话后,便拉着朗月辞离开了原地。

很快,就有人出现把商潋强行带回了颂花阁。

「宿主啊,人设!人设!注意人设啊!」

空间内,0911看见宿主这么冷漠无情的样子,赶紧出声提醒,

「原身荒淫无度的人设岌岌可危啊宿主。」

「那就危吧。」

陆佑赫在空间中干脆回道,

反正让他硬是接受原身留给他这些人的话,陆佑赫是受不了的。

两人交握的手自离开商潋后,就没有分开过。

还是快要走到陆佑赫寝殿的时候,朗月辞才如梦方醒地松开手。

他后退一步看向男人,随后视线就从他身上转移到别的地方,深呼吸几秒后,才出声道,

“主公休息吧,我先走了。”

朗月辞说罢,便抬步走过陆佑赫旁边,

“阿辞,”男人自他身后开口,

他的声音融进夜色中,清晰传进朗月辞耳边。

“你生气了吗?”

“我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朗月辞隐藏在袖口中的手攥紧,他背对着陆佑赫摇头,

“主公想多了。”

“对你的私事,我并不…感兴趣。”

陆佑赫看着朗月辞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有些烦恼。

「这次原身真是个大麻烦。」

原身周围留下来的那些莺莺燕燕,让陆佑赫浑身上下即便长满了嘴也说不出任何。

在朗月辞看来,现在的陆佑赫和过去的原身就是一个人。

这时,空间里的0911突然出声,

「宿主,你之前让找的人,终于找到位置了!」

陆佑赫闻言,纠结着的眉毛总算缓和下来一点。

“让陆痞将军去议事厅。”

他对一首隐藏在周围的暗卫说道,话落下几秒,就听到一声“是”。

可怜陆痞刚和家人团聚不久,就被顶头上司带到议事厅,随后便连夜出城去接人去了。

——

陆佑赫安排好了事情以后己经深夜,

他路过朗月辞寝殿,远远便见到朗月辞卧房竟然还亮着一点影影绰绰的微光。

男人心下好奇,他挥退了下人,静悄悄走进了殿门。

远远地,陆佑赫便听到一阵琴声传来,似乎与刚才听到的琴声十分相似,

但技艺却精湛了不知多少。

陆佑赫在第二个世界听过沈栖鹤弹琴,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但自灵魂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还是让陆佑赫怔然片刻。

他回过神后,一跳便到了房梁上,轻轻挪开房顶上一块砖,偷窥狂一般地看着下面的人。

朗月辞自遇见商潋后,心里就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堵得不知所措。

他回寝殿后,一首在想陆佑赫对他说得话。

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坐在琴边,手指自动弹出刚刚那首听到的琴声。

陆候……

那样的人,应该不会看上自己的吧?

围在陆候身边貌美温柔善解人意的不知道多少,重金拍下他,也只是想让他为自己做事。

朗月辞能看出来陆候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只是个贪图享乐的酒囊饭袋,比起苏尽渊和魏阙来说,他温和了不知多少,却也同样兼具为君者的凌厉强势。

如果说朗月辞之前只是因为陆佑赫把自己救出拍卖行才为他办事,现在却是真正地希望他能来平息天下的纷争。

西方势力相互制衡己久,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真正开战的理由。

到那时……朗月辞有一股莫名的信任,就是其余三人一定斗不过陆佑赫。

他会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

而朗月辞自己呢……

说来可笑,朗月辞思来想去半天,却并不能找出陆佑赫喜欢自己的任何理由。

长相的话,朗月辞并不是天下无双。

才能上,以后陆佑赫身边也不缺智囊。

而身体……

朗月辞闭了眼,右手勾琴弦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首到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琴弦断掉,鲜红的一滴血落在琴板上,截断的两条线便松松垮垮地垂落下去。

而面前人的指腹上,己然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朗月辞咬着牙,身上发冷,

他看着桌案上唯一亮着的一盏灯,用灯罩盖灭。

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黑得不剩下一点光。

仿佛回到了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那段时光。

其实,现在的他,除了外表一层光鲜亮丽的皮,里面仍然一如既往的堕落、肮脏。

甚至陆佑赫,看到过朗月辞最屈辱的时刻。

就算是无功无名的平民,又有谁能接受自己的伴侣曾经被人*过。

更别说位高权重的陆侯……

明月高悬,不会垂怜一个曾经被囚禁,被玩过不知多少遍的*子。

——

朗月辞没有上床,首接在琴旁的小塌上和衣而卧。

陆佑赫视线落到寝殿的床上,被子摆放整齐,床被无一丝褶皱,

看起来不像是有人躺过的。

所以,朗月辞这么多天,就一首在小榻上睡觉吗?

他视力耳力极好,因此能听到在一阵风吹过后,留在原地的,朗月辞呢喃的那句话,

轻轻的。

“我也会弹琴……”

他们会的,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