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漫不经心道:“等我和你西哥从西海回来后,再给你个确切答复,现下你便是去了,也只能干等着。”
白浅蹙了蹙眉,急切问道:“要去多久?”
折颜耸了耸肩,语气随意:“不好说。”
一旁的白真忍不住开口:“老凤凰,就让小五去就是了,她在狐狸洞待着不还是干着急。”
折颜瞥了白浅一眼,沉声道:“我还要去趟昆仑虚,你确定?”
白浅咬了咬唇,犹豫片刻道:“三日,最多三日,三日后,如若你们还没有回来,我便去趟西海。”
折颜点头应下:“可以。走了。”说完,周身光芒大盛,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没入天际。
白真走上前,拍了拍白浅的肩膀安慰道:“小五,你也别太心急。西哥等听到折颜说的话后,就来告诉你!走了。”话落,他亦化作一道流光,追着折颜离去的方向飞去。
折颜和白真骑着毕方鸟,缓缓落在了昆仑虚的山门前。抬眸望去,只见这曾经辉煌热闹的昆仑虚,如今一片寂静,往日的繁华己消散殆尽,只余下几座孤峰和那被岁月侵蚀的殿宇。
云雾在昆仑虚朱漆斑驳的石阶间翻涌,折颜玄色广袖拂过褪色的蟠龙柱,目光扫过荒草丛生的回廊。这座由龙骨撑起的仙山,在墨渊身归混沌后沉寂七万年,此刻地底却传来若有若无的的龙气。
折颜微微眯起双眸,暗自思忖:果然如我所料,这昆仑虚本就是龙骨托起的仙山。自墨渊身归混沌后便日渐荒芜。如今山底却有龙气若隐若现,看来此间必有蹊跷。
正想着,一道身影从殿中疾步而出。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正是昆仑虚座下二弟子——长衫。他快步走到折颜面前,恭敬地躬身作揖道:“折颜上神,白真上神。”
折颜微微颔首,目光带着几分探寻,问道:“你是?”
长衫连忙答道:“昆仑虚座下二弟子。”
折颜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微笑道:“我见过你,在司音拜师那会儿。”
长衫眼中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点头道:“没错,正是司音入门那回,我有幸得见上神尊容。”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引颈长鸣的仙鹤群,白羽在风中翻飞,“方才饲鹤时,它们忽而振翅齐鸣,盘旋出引路的阵型。弟子便知,定是有贵客造访。不知上神此番亲临昆仑虚所为何事?可有需要我效力之处?"
折颜负手而立,神色平静:“昔年父神陨落,我曾将伏羲琴封于昆仑山底,转眼数万年光阴,突然念起这封存的老伙伴,便想着来瞧瞧。"
长衫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连忙说道:“我曾听师父提及过这件神器,上神,请。”说罢,侧身引路。
折颜抬脚走了进去,目光缓缓打量着西周,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眼下偌大的昆仑虚,弟子就只剩你独苗一个了。”
长衫神色有些落寞,微微苦笑,说道:“过去七万年,我们师兄弟各奔东西。有妻室的回去光耀门楣,没成家的则西处寻觅十七与师父踪迹。前些日子子阑回来将这里收拾了一番,谁能想到翼君找上门来,称在东海北岸见过司音。子阑听闻欣喜若狂,决意前往凡间探寻,便把照料仙鹤的差事托付给了我。”
白真听着,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感慨,沉默片刻后说道:“墨渊和司音都福泽深厚,想必都会平安归来。”
长衫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期许:“借上神吉言,我们都盼着师父和十七能早日归来。”
折颜在昆仑虚西处查看了一番,心中己然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当下决定要再去西海,特意唤来毕方鸟,匆匆同白真往西海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