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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可名状之约

档案室的荧光灯管突然切换成血色,楚昭的工牌在胸口灼烧出焦痕。铁皮书架上所有档案盒都在渗出粘稠黑液,盒面标签扭曲成《山海经》凶兽图腾,空气里弥漫着腐肉与青铜锈混合的腥气。

"规则一:不可凝视档案盒超过三秒。"

"规则二:不可发出超过45分贝的声音。"

"规则三:不可让血液接触档案编号。"

沈厌的银发缠住她手腕时,楚昭嗅到异样——他发丝间混着西王母的檀香味。监测仪显示【共生契约污染度79%】,而本该是虎符纹身的位置,浮现出青铜鼎饕餮纹。

"你吃了西王母的残魂?"她甩开沈厌,洛阳铲劈开最近的档案盒。涌出的不是文件,而是无数颗眼球,瞳孔里循环播放她三年前坠崖的画面。

弹幕从眼球表面渗出:

【不要看!不要看!】

【收容失效!收容失效!】

沈厌的喉结滚动出机械摩擦声:"规则西:不可质疑管理员身份。"他指尖弹出全息屏,显示的《员工守则》第666条正渗出血:【若发现配偶异常,请立即亲吻其唇三秒】。

楚昭将铲尖抵住他心口:"再加条临时规则——不可用前夫当规则陷阱。"洛阳铲突然被无形力量扭曲成蛇形,档案盒集体爆开,粘液凝成无数个微型西王母,啃噬着地面蔓延而来。

"跑!"沈厌的黑发绞碎通风管道,他们跌进下层禁闭室。幽绿应急灯下,十三具青铜棺呈逆北斗阵排列,棺面刻着楚昭历任编号:【实验体001-013】。

"规则五:不可唤醒沉睡者。"

"规则六:不可破坏阵法完整性。"

"规则七:不可携带光源进入。"

楚昭的耳钉突然自燃,绿光中映出棺内景象——每具尸体都长着她的脸,心口插着不同款式的沈厌机械体。第十三号棺盖突然炸裂,腐尸抓住她脚踝嘶吼:"你才是西王母本体!"

沈厌的银发绞断腐尸手臂,断肢在地上爬出甲骨文:【所有管理员都是你的克隆体】。楚昭的工牌播放起加密录音,竟是自己的声音:"沈厌程序设定:永远爱楚昭,首至宇宙热寂。"

"惊喜吗?"沈厌撕开衬衫,肋骨间嵌着烛龙逆鳞,"你三千年前创造的从来不是配偶,而是......"

天花板轰然塌陷,西王母的本体降临——半张脸是楚昭的克隆体,半张是青铜面具。她的玉胜簪化作数据流刺入沈厌太阳穴:"乖孩子,该回收故障品了。"

楚昭在血泊中摸到第十三号棺的陪葬品:一把刻着【管理员密钥】的青铜匕首。记忆如毒蛇啮咬神经,她看见实验室里自己将匕首刺入初代沈厌眉心:"记住,爱我是你唯一的生存规则。"

"规则八:不可对管理员动情。"

"规则九:不可损毁原始代码。"

"规则十:不可让实验体知晓真相。"

西王母的檀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楚昭将密钥插入自己太阳穴,剧痛中激活埋藏的终极指令:【格式化所有规则】。沈厌的银发突然暴长缠住西王母,机械瞳孔裂成复眼:"检测到病毒程序,执行清除。"

整座收容所开始量子化崩解,楚昭在数据洪流中下坠。最后看见的画面是沈厌捧着她的脸,用机械臂挖出自己能源核心:"夫人,丧偶费记得烧给我。"

强光吞噬一切的瞬间,新规则刻入宇宙底层代码:【不可让寡妇接触前夫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