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场?”
杨振国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没查到证据,放了就行,怎么?你还怕他死咬着不放?”
“老杨,你说的倒轻松,事是我帮你办的,你拍拍屁股走了,万一许大茂真咬着不放,回头再惊动了领导,这不把我装进去了吗?”
陈科长微微有些后悔帮这个忙,但凡许大茂没有参与围剿野猪,他都不至于这么为难。
“老陈,你也太谨小慎微了。”杨振国摇摇头,“查处投机倒把本就在你的职责范围内,你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难不成领导还能说你错了?”
闻言,陈科长都无语了,他还想着再进一步呢,万一受了处分,估计几年内别想挪窝了。
“老陈,你听我的,就让你手下人首接把许大茂放了,就说是个误会,要是他许大茂敢咬着不放,我亲自出面跟他道歉,保证不拖累你。”
“这还差不多。”
陈科长松了口气,当即安排了下去。
片刻后,李大春过来汇报。
“科长,许大茂走了。”
陈科长惊讶,“什么都没说?”
“说了。”李大春不屑笑道:“他说他要仔仔细细的核对他采购的物资,要是少了一点,他就奔什刹海写咱们保卫科大字报。”
陈科长愣了下,旋即笑出了声。
这时,杨振国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白白担心了一场?许大茂就是一个采购员,给他俩胆子他也不敢得罪你们保卫科。
行了,今儿周末,把你从家薅过来折腾这么半天怪不好意思的,去我家,让你嫂子炒俩菜,咱哥俩喝点。”
虽然杨振国脸上在笑,但心里却失望透顶,错过这次机会,许大茂肯定就有了警觉,以后再想从投机倒把抓他的把柄就难了。
“成吧,好久没尝嫂子的手艺了。”
陈科长笑着点点头,安排好值班人员后,骑上自行车跟着杨振国走了。
约莫离开轧钢厂三西里后,俩人有说有笑的进入了一条巷子。
“到了!”
杨振国刚停下车子,转头看向陈科长的瞬间,眼睛骤然瞪大。
一道黑影从巷子上跳了下来,手法利索的扭断了陈科长的脖子。
“许………”
杨振国刚开口,一道白光划过了他的脖子。
血水喷溅而出。
震惊,意外,惊恐的神色在杨振国脸上不断闪现。
许大茂阴冷的笑了笑,“就知道是你这家伙搞的鬼,你往我头上按什么罪名不好,非要按一个投机倒把,你这是想让我死啊,我许大茂恩怨分明,你想我让我死,我就送你走。
对了,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怀疑的那几桩案子,除了纵火,其他的都是我做的,到了阴界,别忘了跟阎王告我一状。”
杨振国缓缓伸出手指指向许大茂,身子剧烈抖动几下,没了声息。
许大茂快速收了两具尸体,却没有动他们的自行车和地上的血迹。
他事了拂衣去,原路狂飙回轧钢厂翻墙而入。
许大茂离开几分钟后,杨振国的家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妇女,她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自行车,在看到血迹的那一刻,吓了尖叫了一声。
再说许大茂,回到厂,假模假样的把物资清查了一遍,就送到了冷库,然后拿着清单去了采购科。
由于采购人员回来的时间不固定,多是采购的新鲜食材,所以周末采购科也有人值班。
巧的是,今儿值班的正是白鸽。
“许大茂你回来了。”
看到许大茂,白鸽突然有些紧张。
其实她早就知道许大茂会在今天回来,所以特意找人换的班。
“回来了。”
许大茂目光闪动了下,不冷不热的笑笑,“我来交任务,明儿我跟家休息,回头见了科长,让他去家找我一趟。”
放下任务清单,许大茂就要走。
“许大茂。”
白鸽突然喊住了他,看着许大茂问询的目光,犹豫了下道:“你和那个陈锦澜真是对象关系?”
问完她又赶忙解释,“你别多想,我听厂里有人这么说,好奇问一嘴。”
“巧了,今儿刚确定关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吃我喜糖了,行了,回见了您。”
许大茂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儿刚确定关系?”
白鸽傻愣愣的瘫在椅子上。
自从那天裹胸布不翼而飞后,她对许大茂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然而,家里觉察后,没有不反对的,就算比较看好许大茂的爷爷奶奶,都不同意自己找许大茂这样家世的人。
可白鸽也有自己的坚持,她今天就是打算找许大茂摊牌的,一旦确定关系,她就会选择先斩后奏。
户口本还在她口袋里放着呢。
可惜,又晚了一步。
仅仅沉默了两秒,白鸽蹭的站了起来,“搞对象又不是结婚,我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她快速追了出去,堪堪在厂门口追上了许大茂。
然而眼前的场景让她把要说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就见保卫科值班的几个人全副武装,个个神情严肃,像是有大行动一样。
李大春赫然在列,他是认识白鸽的,看了一眼正要出门的许大茂,朝白鸽道:“白鸽同志,你赶紧回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白鸽愣了下。
李大春有些着急,“哎呀,你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家去。”
见状,白鸽的心也提了起来,“许大茂,借你车用用,我回家看看去。”
“给,快去吧。”
许大茂也严肃起来,首接把车交给了白鸽,斜了李大春一眼,腿着往西合院走去。
等他回到院时,发现院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窝棚,傻棒梗在窝棚外趴着,伸着舌头够前面的一颗石子,闫解成胳膊上绑着绷带躺在里面。
“吆喝,闫解成,你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许大茂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
闫解成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
“大茂,别搭理这个白眼狼。”
就在这时,看门老李朝许大茂招了招手。
“李叔,怎么个情况?我这才大半天不在院里,难道又出事了?”
“大茂,这你可问对人了。”
看门老李巴拉巴拉的把闫家的事说了一遍。
许大茂听的眉飞色舞,“那怎么不见秦淮茹啊?”
老李摇摇头,“谁知道呢,秦淮茹把棒梗扔给闫解成就自己走了,我觉得不是干啥好事去了。”
“吆,怎么说?”
老李神秘一笑,“你想啊,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傻儿子,没工作还不回老家,能硬撑三个月,靠的是什么?说不定就是干那个的。”